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映照著甚爾被捅穿腹部的倒下畫麵,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薔薇雙手緊握著武器,當即就要向兩人的方向衝去,卻被畫皮拎著後衣領,按在了原地。
詛咒之王用一種讚賞的目光看著前麵的男人,“你很不錯。”
甚爾的黑發淩亂,帶著疤痕的嘴巴微微上揚,“是嘛?你就很差勁了。”
說著他不顧腹部的傷勢,一手擒住了宿儺捅穿他腹部的手,另外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樹,狠狠地捅向了宿儺的脖子。
“..你以為簡簡單單的樹枝就可以..”宿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感覺到了樹枝上有屬於月舒的咒力。
就這一瞬的遲疑,讓他隻來得及側了側頭,樹枝捅穿了他的側頸。
暫時不致命,但是看起來挺嚇人的。
“宿儺大人!”裏梅正準備上前,卻被宿儺舉手製止,他麵不改色地拔下了脖子上的樹枝。
這才看到,樹枝的末端纏了一截黃色的符咒。
擁月幫助甚爾將靈魂穩固到這具肉體上的時候,留下的符咒。
甚爾將它扯了下來,作為最後的武器。
沒有了符咒,作為降靈的肉體又遭受了巨大的傷害,甚爾哪怕逃出去了,靈魂也很有可能將重回地府。
“宿儺大人,追嗎?”裏梅看宿儺停下思緒,才上前詢問道。
就在剛剛宿儺被刺的下一刻,甚爾帶著兩個“喵崽子”逃了。
突然整個公園發生了震蕩,紅色帳逐漸褪去,距離虎杖他們進入紅帳後的第二日已經來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雲層,灑在了一片狼藉的公園裏。
宿儺笑了起來,“與我戰鬥的同時,找到了結界的薄弱點嗎?伏黑甚爾,很強啊。”那是一種混合了興奮、認可和讚賞的笑意。
甚爾拎著兩個“喵崽子”飛快地移動著,在剛剛戰鬥的間隙,他有一瞬間,回到了某個午後。
彼時,他還是一隻黑貓。
他的飼主抱著昏昏欲睡的他,絮絮叨叨,“如果是甚爾一個人在外麵遇到了強大的敵人,我相信甚爾一定會贏的。”
大黑貓興趣缺缺地半闔著眸子,似乎完全沒有在聽飼主的廢話。
但是飼主突然往他懷裏塞了一隻玩偶小貓,讓他虛虛抱著。
從小都沒有抱過玩偶這種東西的甚爾,睜開了一隻豎瞳,在放縱飼主,讓自己不舒服還是不放縱飼主,讓自己爽的選擇裏徘徊了一秒,就用後腿將玩偶小貓踹了出去。
緊接著擁月又將玩偶小貓硬塞入了他的懷裏,邊塞邊教育他,“但是,如果是甚爾帶著小貓在外麵遇到了強大的敵人,自己也沒辦法能保證百分之百戰勝的時候,一定一定要帶著小貓一起逃回來。”
罕少有敗績的大公貓,不滿地又蹬了蹬被塞入懷裏的玩偶小貓,卻被飼主打了兩下後腿。
“渣貓,要保護小貓崽啊。”
“可不能為了自己打得痛快,讓小貓崽受傷啊,甚爾。”
“你可是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