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開禁閉室的大門,被關在裏麵許久的脹相和與幸吉抬起了頭,他們的臉上都是疲憊和希望。
他們已經被忽視了太久太久,在這貼滿了黃色的符籙的寂靜禁閉室內,仿佛世界僅存彼此這個活物。
進來的女人穿著淡藍色的襯衫,笑容可掬,“你們好,我是擁月,天級咒術師,你們可以叫我擁月。”
“..擁月老師,你已經升為天級了嗎?”與幸吉有些差異道,他半截身體都浸泡在浴缸裏,身上還纏著密密麻麻的綁帶,連麵容也掩藏在綁帶之下,看起來格外駭人。
擁月觀察了一會他的狀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施施然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你是天與咒縛?”
與幸吉舉起了另一隻殘缺的手,語氣帶上了輕嘲,“與您所見。”
“你背叛高專跟詛咒師羂索達成交易的目的,大概就是改變你的這副樣子?”
與幸吉沒有否認,沉默地垂下了頭。
作為同樣承受著天與咒縛的存在,擁月沉思片刻,想象著如果在以前,她躺在病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詛咒,提出一個條件:隻要她願意為他們效力,背叛自己的國家,她便能恢複健康,再次回到悟傑硝子的身邊……
自己會背叛嗎?
誘惑力肯定是有的,但是她會選擇跟與幸吉截然相反的答案吧。
就因為基本上可以感同身受,所有擁月很難原諒與幸吉。
“說實話,我有點惱火你的行為,雖然你最後也迷途知返了。”擁月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認真。
“如果,有苦衷就可以犯錯,那麼我貧窮,我就可以偷竊搶劫詐騙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監獄裏不少犯人都可以無罪釋放了。”
她說到一半,又自嘲地小聲嘟囔起來,“說學生倒是一套一套的,我自己還不是是個自私的混球。”
擁月看向了對麵坐在浸滿藥水的浴缸裏的與幸吉,殘缺的四肢,唯一完好的左手。
疊疊的繃帶將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露出的眼睛卻顯得異常疲憊,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嘴唇幹裂起皮。
“與幸吉,我可以修複你的身體,但是我有個要求。”
麵對與幸吉詫異的目光,擁月解釋道,“當初羂索能跟你立下束縛,是因為他身邊有個能改變人肉體的詛咒,而那隻詛咒已經被吸收了,我能使用他的術式。”
“...不,不可能,咒靈操術?”幸吉能想到能實現這一點的,隻有夏油傑的術式。
“算是吧,實際情況比這複雜,你隻要知道我能做到,而你需要跟我立下束縛。”
\"束縛的內容是,我將治好你。而你,則需全身心地協助五條悟,幫助他,保護他。”
與幸吉的神情從聽到立下束縛時的戒備,轉變為驚愕。
擁月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所以決定讓小夥子緩一下,“條件比較苛刻,你可以考慮一下。”
擁月轉向被符籙束縛反剪雙手,而跪在地上的脹相。
“..額,你好,聽說你叫脹相。你的事,就比較簡單了,我們將對你執行死刑。”擁月撓了撓臉頰。
“詛咒..不,咒物,不具備人權,也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在殺掉你之前,我想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也算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可以選擇告訴我,也可以選擇不回答,這算是我私人給予你的一些尊重吧。”擁月依靠進了椅子裏,姿態一改對待與幸吉時的嚴肅,變為了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