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聽證會的前30分鍾內。
靜室的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隻剩下牆上的時鍾滴答作響,擁月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後,跪坐在了中間的蒲團上。
在她身前身後圍坐了一圈人,連剛剛蘇醒的夏油傑也在。
在場的人需要她的解釋,也需要明白接下來在高層組織的聽證會上需要麵對什麼,他們需要怎麼做。
被投影在大屏幕上的徐清疏,遠程參加了這次短暫的內部人會議。
夜蛾校長在所有人都坐下後,才開口,“擁月開始吧。”
擁月垂眸盯著地板的紋路,聲音平靜而清晰,“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五條在夜蛾身邊落座,他先開口道,“你失蹤的時候在哪?”
擁月瞄了他一眼後,又開始專心研究地板紋路,“身體在乙骨發現我的神廟,意識…在伏魔禦廚子裏麵。”
伏魔禦廚子這五個字一出,大家都齊齊沉默了,五條周身仿佛被低沉的氣壓所包圍,每一寸空氣都緊繃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讓人背脊生寒。
在嗜血的詛咒之王領域裏,擁月會遇到什麼不言而喻。
五條扯下了眼睛上的眼罩,注視對麵女人的發頂良久,才放柔了聲音問,“…領域也是這樣領悟的嗎?”
“…對。”
無形的壓力場扭曲了四周空氣,五條就像是風暴的中心,周圍的一切都被他的情緒所影響,變得動蕩不安。
整個靜室的門窗開始顫栗,空氣發出擠壓的異響,眾人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許久,室內壓力一鬆。
五條悟才歎了一口氣,斜靠在了靜室的牆上,姿態閑適,“沒辦法呢~不會有下次了。”
擁月忙不迭點頭,他知道五條的沒有下次,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他自己。
他不會再讓她陷入危險。
徐清疏摩挲了一下手裏的文件,“不久後,我們會送來你任命天級咒術師的文書。”
“啊??!”擁月有些迷茫地抬眼。
她對她成為天級還沒有實感。
徐清疏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擔憂,“你本來就是準天級,卡你的等級是因為你還沒領域,現在領域也有了,自然是天級了。”
突然,徐清疏嚴肅地叫了她的全名,並且認真囑咐道,“月舒,成為天級,看到的景色會截然不同,承擔的責任也會更加沉重。”
“你的心態,要盡快成長起來。”
“好。”擁月乖乖答應。
那邊,夜蛾校長突然提問,“你跟畫皮達成了某種交易吧?所以他才會幫你將咒具放在羂索的身上。”這位高專校長麵容剛毅,眼神犀利,他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擁月沉默了一會,“是的,束縛是他幫我奪回傑的肉體,告訴我羂索的目的。”
這一點很狡猾,畫皮跟羂索之間應該有互不傷害的束縛。
擁月要得是夏油傑的肉體與之互相不衝突,一個文字遊戲。
“那麼你這邊呢?”
“我需要幫他照看花子,還有就是…”
“就是什麼?”
“五條悟追殺他的時候,我要幫他,活下來。”
“嗬…”五條率先笑出聲了。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畫皮嗎?對這種情感上的互相羈絆一清二楚。
在櫻花國,有能力能幹掉畫皮的咒術師,無非是他。一旦他跟畫皮對上,擁月就會因束縛而幫助畫皮逃脫;如果他強殺畫皮,擁月就會因束縛而受到懲罰。
因為是跟擁月立束縛,不能直接立束縛五條不殺他,隻能間接的用擁月來當籌碼。
眾人心下都對此事有了了解,而徐清疏則把這件事記錄了下來,他在國內也需要對擁月此次參與澀穀事件的相關緣由,進行總結彙報。
夜蛾目光看向了活過來的逆徒二號狐狸眼,嘴上卻還是在問逆徒三號,“你應該知道那些事是夏油幹的吧?”
“……我知道。”擁月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夜蛾深深的歎了口氣,語氣裏包含了淡淡的責備,“你撒了那麼大的謊,是為什麼?”
“為了…很多事。也不算全是因為私情。”
“說說看。”硝子突然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