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綿長的夢。
在夢裏,咒靈球令人作嘔的味道,陷入無窮無盡忙碌的夏天,和跟自己漸漸拉開差距的同期,咒術師不是產生咒靈的真相,被咬斷下半身的學弟,被迫害的咒術師小孩。
咒術師就像是一場馬拉鬆比賽,但如果在終點看到的是同伴們的屍山血海呢?
“非術師們真的值得我們保護嗎?”
披散著黑發的17歲少年人,坐在高專的長廊外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發出了疑問。
他的眼神疲憊而空洞,眼下的青紫像深夜裏的烏雲,訴說他最近的身體上的忙碌和心理上的煎熬。
“不不不,傑,你這樣想簡直是在鑽牛角尖。”彼時還戴著翻譯器的華國留學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月?”夏油傑有些疑惑。“你..不是回國了嗎?你回來跟悟說了嗎?”
“那些不重要啦。”擁月坐在了他身邊,看著他的黑眼圈,“你其實可以當做我們祓除咒靈是在保護我們自己。”
“保護咒術師這個群體。”
“悟要是聽你這麼說,會炸毛的。保護我們自己?”困在17歲這個夏天的少年不解道。
“原因有很多啦,我簡單說幾個好啦。”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子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非術師才是這個社會的根本,他們給我們種糧食吃,給我們製作衣服穿,如果沒有他們,難道傑你要去用咒靈給我們種糧食吃嗎?”
“..這也..”
女孩繼續道,“第二,很多時候,具有咒力能看到詛咒的咒術師會優先被詛咒攻擊吧?傑如果消滅了那些詛咒,是不是也保護了一些咒力弱小的咒術師?”
夏油傑覺得這家夥在混淆某些概念,他揉了揉眉心試圖打斷她。
“傑。”擁月看向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正色起來。
“傑你不討厭我們吧?”
“這跟討厭你們有什麼關係?”
“那你就注視著我們就好。”
“什麼?”
“你討厭非術師,厭惡非術師,你實在無法原諒他們,那麼你就無視他們好了。你隻要看著我和悟,還有咒術師的大家就好。”
“.....”
“傑!詛咒跟咒術師是天然敵對的。你這樣想,你每殺死一個詛咒,比你弱小的咒術師們就會減少一次死亡的威脅。”
“但是灰原...”
“灰原死因有二,一是櫻花國高層,那群惡心的家夥;而是詛咒。”擁月說得激動的地方,雙手按上了夏油傑的肩膀,不斷的晃動。
“我們隻要殺了那群惡心的家夥就好。”
“傑,難道你要把個別的非術師的罪責加到所有非術師的腦袋上嗎?”
“難道傑你沒有碰到過和善又溫暖的普通人嗎?”擁月瘋狂晃動他的肩膀。
“...你先別..晃了!”夏油傑覺得自己的腦花都要被同期要散了。
他猛得睜開眼,就看到麵前湊在一起的三個腦袋,從上而下地瞅著他。
一個白發藍眼,一個栗發眼下一枚淚痣,一個黑發黑眼。
黑發黑眼的那個看到他醒了,笑得一臉燦爛。
“傑,你醒啦?絕育手術很成功。”
另外兩個不但沒否認,還笑得一臉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