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健氣活力的虎杖悠仁趴在馬路上,十指因過度用力而嵌入了堅硬的地麵,在上麵留下了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他在哭,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帶著無法掩飾的破碎與絕望。
虎杖悠仁不能接受兩麵宿儺用自己的身體剝奪了那麼多的生命。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猛地虎杖低垂著的頭,被人重重地往下按了按,他抬起了頭,看到月光下擁月老師在對他微笑。
擁月對上了那雙空洞的眼,虎杖似乎在看她,又仿佛隻是絕望地望著前方,那裏麵不再有往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他的眼眸仿佛是兩口無底的枯井。
擁月見不得他這副樣子,用力扭住了他的臉,使勁揉把,直到把他的臉揉紅,揉得那雙眼裏出現了暗淡的光為止。
“還是你用這張臉順眼啊。”擁月收回了捏他臉的手,轉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無為轉變的咒力灌入他的體內,修複他的身體。
虎杖露出了有些難過,又有些決絕的神情,“老師,殺了我吧。”
“哈?”擁月疑惑地回頭。
“我殺了好多好多的人。”虎杖的聲音苦澀而絕望,“我是個殺人凶手。”
擁月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後滿目瘡痍的澀穀。
“悠仁,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從6月入學,到現在也才4個月吧?你還記得你祓除了多少咒靈,救過多少人嗎?”
“悠仁,你的善救贖不了你體內宿儺的惡,而宿儺的惡同樣汙染不了你的善,所以他殺了多少人,都與你無關,難道你要告訴老師,那些人其實是你的殺的?”
“但是如果不是我…”
“悠仁你太小看自己,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人被宿儺受肉,恐怕…”擁月不含笑意的扯了扯唇角,望向被詛咒之王破壞成一片廢墟的高樓大廈若有所指。
“恐怕被弄成這樣的,不單單隻是一個澀穀了。”
虎杖身上的傷被無為轉變治愈得差不多,擁月收回了手,“站起來,悠仁,我們還要去奪回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有些呆呆地跪在地上,抬頭望著擁月老師。
“而且說到有罪,明知道會發生這件事,卻沒有避免這麼多人死亡的我們,也難辭其咎吧。”
“如果要說殺人凶手,我們都是。”
虎杖默默地站了起來,“必須繼續戰鬥。”
“好孩子。”擁月表揚了一聲虎杖,下一瞬間手指直接戳向了虎杖的眼睛下方。
虎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清脆的一聲“哢嚓”,鼻尖就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原來就在剛剛,兩麵宿儺的紅色眼睛又睜開了,擁月二話沒說直接狠戳人家眼珠子,結果被咬斷了手指。
擁月若無其事地收回被咬斷了,正在流血的手指,舉到虎杖麵前,“難道你覺得是你咬斷了老師的手指嗎?”
虎杖的神情由麻木空洞變為了糾結。
在他的目光下,擁月的手指慢慢重新長了回來。
“好了,高專救援隊現在正式上場,我們的目標是,拯救小夥伴們,打倒羂索,拯救被困在‘高塔’上的五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