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不會20多歲了還紮丸子頭,留怪劉海吧?”
輪椅逐漸靠近躺在地上的男人。
“……好髒,好狼狽呀,夏油傑同學。”
“夏油傑?”
地上早就死去的人自然不能回應她。
“夏油?”
“…傑?”
“為什麼會這樣呀?我不懂啊。”擁月的語氣漸漸帶上了哭腔。“你告訴我啊,跟我說說你的大義啊?”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之前不是說要保護弱小嗎?那你為什麼又變成了要殺非術師啊?”
“你起來!你起來呀?!你躺在這裏是幹什麼呀?你起來嘛!”
“…好好的,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啊。”
擁月的眼前突然被淚水模糊,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隻知道她的好友變成了一具屍體。
過往種種在眼前回顧,她甚至因為任性都沒來得及跟傑告別。
最後一次見麵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她非要傑用他的咒靈幫她打掃衛生,傑滿臉無奈的告訴她這種事,還是要自己做才對。
她在地上打滾,煩到最後,傑說他會幫她一起做衛生的。
當時她還壞心眼的想回國後,從義烏網購一件繡著眯眯眼狐狸的圍裙送給傑。
狐狸圍裙還沒來得及帶過來呢,這人就躺著了。
大顆大顆的淚滴落下來,在地麵砸出了一個一個的水汪。
“月?”擁月背後的黑暗中探出一隻手,侯影漸漸從陰影中顯身。
侯影剛剛離開了一會,因為擁月在這裏,他沒敢走遠,但是也足夠他探查到一些情況了。
“這地方別的不說,咒術師真是人才輩出,剛剛我又看到了一個很俊的後生,那咒術……月?你哭了?”
喋喋不休的碎嘴子才發現擁月的情緒不對。
他轉頭去看地上的男人,已經沒了氣息,他一瞬間不知道安慰些什麼。
“額,人死了就死了。沒事的啊。”
麵前的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仿佛聽不見他說的話,隻有抖動的肩膀和細碎的嗚咽聲在回應他。
侯影的目光從那死去的人身上劃過,自言自語道,“特級詛咒師,又跟擁月關係不錯,應該可以。”
他說完抓住了擁月的手,“我借你咒力,至於你救不救他是你的事。”
擁月抬頭愣愣得看著他。
“看我幹嘛?吸啊?那叫什麼……幻惑啥生??”
“幻惑化生。”
“對就是它,你吸吧…你不會連這點咒力都沒有吧?”
“……有”
“吸點,然後救他,懂?”
“…他是大罪犯。”
“哈?我知道,你先吸,至於救不救是你的事,你這樣哭得我心煩。”
擁月沉默著,她才相信傑可能是自願叛變,還殺了很多人,現在讓她救他?
道德跟從小接受的教育在譴責她。
“不吸?不吸我收手了。”
寬大的手在試圖往回收的時候,被擁月一下子拽住。
從她的掌心出現一股吸力,引領著侯影身體裏的咒力往她身體裏流動。
擁月沒有吸太多,她現在的身體跟個漏勺似的,吸再多也會溢出去。
“擁月,5分鍾”侯影收回手,突然正色道,“我隻給你5分鍾,五條悟應該快回來了,而且你的身體也不能在這裏久留。”
“5分鍾後,不管你救他還是不救他,我們都得回去了。”
侯影說完就重新溶於陰影中,他監控著五條可能會過來的方向。
他們嚴格意義上說,不能跟任何櫻花國咒術界的人接觸,他們此次過來是未經請示,不合規的。
侯影看著擁月的狀態,有些擔心5分鍾她能不能做出決斷。
但是似乎擁月不用他擔心,這家夥,過了3分鍾就推著輪椅出來了,膝蓋上還睡著一隻長毛小黑貓。
侯影無語一瞬間,“我要回去告訴徐古板,你的普法課跟思想政治教育課還要再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