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回到過去一趟,總算在白府裏邊看到白若惜的父親打開生死台的過程。因此,在哪裏被他打了一頓。
不過,這一挨打,她就回來了。
或許,也是這個緣故,後來的白若惜才大病一場,沒了記憶。
香瑟瑟大搖大擺去打開生死台,圍觀的路以煜和納蘭北峰看得一愣一愣的,二人心中那個羨慕妒忌恨無法言表。
她又不告訴他們,她為什麼知道打開生死台的辦法,急得二人差點沒合起夥來把她殺了。
隻是,解藥取出來了,裴禦瞻卻不肯服用,因為想到了跟路以煜的婚約,想到不能跟負春秋在一起,寧可就此毒發身亡。
眼看著裴禦瞻就要斷氣,路以煜隻好妥協,接受香瑟瑟的交易,拿了她的雪魄寶石除去自己身上的寒毒,並與裴禦瞻解除婚約。
此後,路以煜沒了蹤影。
裴禦瞻病後好,便與負春秋遨遊四海去了。
納蘭褚旭說他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由他繼續當皇帝,必定禍國殃民,於是把皇位給了葛葉犯,自個帶著香瑟瑟母女和四鬼退隱。
葛葉犯接了皇位,小公爺便當上了紅麵鬼的主人。
隻是,葛葉犯是個愛錢不愛江山的人,當了兩年皇帝就乏了,且聶雲庭攻勢迅猛,於是,便爽快退位讓賢。聶雲庭順勢統一了天下,而三娘子則是他的皇後,後宮獨寵。
慕容憶跟殷憐晟見麵後,兩人竟然一拍即合,投契得很,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共同建了一間桃花莊,有事沒事總是突然跑出來“禍害”親友。
東籬苦戀了靈隱多年,還是不敢表白,總是香瑟瑟忍無可忍給他提的親。
朗朗明日,香瑟瑟和納蘭褚旭仰臥在順流而下的小船裏,她枕著他的肩膀,微微淺笑問道:“還記得,那年在溪水湖畔,你說要娶我的事嗎?”
納蘭褚旭輕輕將她挽入懷中,回想過往的點點滴滴,歡喜笑道:“記得,那時候,明明覺得你傻呼呼的。”
“你才傻了!”香瑟瑟不爽瞪了他一眼。
納蘭褚旭凝視她澄澈的眸子,指尖處碰到她脖子處的貓眼石,壓在心頭已久的話,輕輕道來:“我不殺她,保住她的性命,是因為想要一個答案,我想問清楚,當年她為何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而且還認定了我。”
香瑟瑟側頭看他,知道他指的是白若惜。退位之後,他跟她說過,他是怎麼跟白若惜認識的。當時她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他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納蘭褚旭深呼吸,喃喃解釋:“當年,若不是她的出現,恐怕我真的已經不存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她,但這些年支撐著我的就是在懸崖上那短暫的回憶。這些年的難關,我幾乎都是為了那個近似虛幻的回憶闖過去的。我放不下的,也隻是那個回憶罷了。我知道這也是你心裏的一條刺,我若不弄明白不放下,你不會開心。但是,現在真相是怎樣的,都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那個回憶來支撐,我有了你。或許,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讓我遇到你,賴上你。”
穿越的事情,她一直沒有跟他說,就是要他歉疚著,乖乖的。
“嗯,怎麼突然又說這個呢?”香瑟瑟好奇問道。事實上,這幾句煽情的話,他已經不止重複一遍了,而是說到她耳朵起疹了。
納蘭褚旭湊到她耳邊,狡黠呢喃:“因為今天是瑩兒的生辰,她說,想要個弟弟妹妹。”
香瑟瑟觸電般陰沉著臉,坐起來盯著他冷聲提醒:“這是船!”
“原來你比我還著急!”納蘭褚旭雙手枕著腦袋戲謔道。
她眼瞥他,男人絕對不能寵!
香瑟瑟和納蘭褚旭帶著女兒在殷憐晟為桃兒栽種的桃花林追逐玩耍,春風拂來,吹落遍地桃花。
“嗬嗬……”
香瑟瑟躲開納蘭褚旭的懷抱,繞過桃花樹卻追逐女兒,不遠處一抹纖塵不染的身影映入眼眸,她斂了斂唇畔如桃花燦爛的笑容,稍帶不確定低念:“玉麵?”
追趕上來的納蘭褚旭停下腳步,緩慢來到她身後,放眼看向停在不遠處桃花樹下的夜如晝。
此刻的他,一如初見般,沒有了戾氣,白衣翩翩,春風繚繞著他倒卷翻飛的墨發,仿佛聚攏了天下所有的溫柔,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嗯?”小瑩兒見爹娘都停下來了,迷惑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眸,下意識回過身往樹下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