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他隻愛她一人,他不想破壞她最後的希冀,哪怕她愛的不是自己。
他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愛上了她最痛恨的香瑟瑟,這份歉疚無法彌補,唯有陪她走到最後,她才不至於積累更多的怨恨。
“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白若惜哽咽了聲靠在他肩上,唇畔處卻是陰冷的笑意。
在都狼國,香瑟瑟離開後,她曾跟納蘭褚旭單獨見上一麵,是他主動來找她的。
她本以為他妥協了,卻沒想到並非如此,他特意前來隻是告訴她一個真相,一個徹底讓她絕望的真相。
他說,愛上香瑟瑟,之所以還會三番四次的維護她,隻是因為想知道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為了打開心結,更好地守護香瑟瑟。若非如此,他早就用這世上最殘酷的辦法將她碎屍萬段。
她這才崩潰跑回天銀國,逼迫路崇煜攻打香瑟瑟。
她知道自己那段遺失的記憶,在納蘭褚旭和香瑟瑟的心中永遠是一個解不開的結。
所以,她選擇死。
她絕不給他們解開心結的機會,她要讓他們倆之間永遠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永遠不讓他們如願,年年歲歲折磨死他們!
至於為何讓淮寅陪葬,並非她舍不得他,也並非害怕,更加不是被他所謂的愛打動了。
而是,她要試探這淮寅是不是也被香瑟瑟迷上了。
剛才,她便聽見了香瑟瑟的呼喊聲,確認了心中所想,這兩人果然也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昨日,在抱著他,質問他是不是喜歡香瑟瑟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徒然一僵,她就猜到這淮寅真的也被她魅惑了。
但是,她不會讓香瑟瑟得逞,就算死,她也要拉著淮寅,至少要讓香瑟瑟痛。
而且,她不願意留這個曾經癡愛自己的男人在世上侍奉香瑟瑟,她不允許這個愛著自己的男人還愛著別人。
“咳咳……”濃煙吸入心肺,快要窒息過去,她緊緊摟著淮寅,兩行淚水從紗巾劃落很快又被蒸幹。
這輩子能算計的,唯有這個男人了。
若當初離開了那個男人,隨他離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淮寅……對不起……”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大片天空,站在火場外的香瑟瑟,聽見啪嗒的坍塌聲,緊握著手中的錦囊,輕聲哽咽。“真是一對癡男怨女。”
忽然聽見路以煜的譏諷的聲音。
香瑟瑟收斂情緒,觸電般回過身來,便看見身穿骷髏白衣的路以煜輕點在不遠處的樹冠上。
他手托著兩個冰球,迎著火光,臉上覆滿的冰霜鱗光閃閃,因他身上的寒氣與破麵的熊火相衝,樹冠上如下雨般不斷有流水滴落。
路以煜腳尖輕點,稍微展臂,拂袖落到地麵上。
香瑟瑟快速向後倒退兩步,警惕盯著他冷聲責問:“你想借我奪取這破落的江山?”
“嗬。”路以煜輕蔑嗤笑,玩弄著手中的兩個冰球,不以為然戲謔道,“別太高抬自己了。本座苦心孤詣奪這江山,無非就是想鬥死路崇煜,現在路崇煜已經死了,這破破爛爛的江山,還有什麼值得我爭搶的。”
香瑟瑟輕斂眸色打量著他,冷聲問道:“那你尾隨我到這來,所為何事?”
路以煜下意識看向那燃燒的烈火,詭秘笑道:“既然已經鬥死了路崇煜,那就該換個目標。鬥死納蘭褚旭,鬼皇,或許更有趣些。”
香瑟瑟意識到危機,轉身便逃。
“煩請你到白鬼門作客一趟。”路以煜冷冷低念了句,懶手掐碎了手中的兩個冰球,一個急轉,身如閃電朝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