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她臉頰處綻放的桃花,納蘭褚旭歡喜淺笑,喃喃問道:“你跟他如何認識?”
香瑟瑟感覺怪怪的,但那裏奇怪又說不上來,輕聲回答:“就幾年前,因著玉麵的關係,與他結識的。稱作瘋子。”
“喔。”納蘭褚旭應了聲,若有所思輕撫她的腦袋。瘋子?豈不就是裴禦瞻請來的神秘人嗎?原來,他跟夜如晝也有關係。這家夥腦袋不怎麼樣,牽扯的人倒是不少。
被他揉撫著腦袋,香瑟瑟恍然一愣,總算察覺到哪裏奇怪了,原來一直在他懷裏!
敢問,這是跟他和好了嗎?
納蘭褚旭低眸凝視著她糾結的神情,沉聲低喃:“莫怕,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處理什麼?”香瑟瑟愣愣問道。
納蘭褚旭輕撫她的臉龐,溫柔笑道:“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不是要去看裴禦瞻嗎?”
“嗯。”香瑟瑟應了聲,旋即推開他的手,背過身去不看他。
納蘭褚旭沒有為難她,也沒再說話,隻是走在前邊引路。
隻是到了裴禦瞻的寢宮,裴禦瞻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據侍候她的琅琅說,自打天銀國回來後,裴禦瞻就一直這樣,昏迷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長,說是心病,群醫束手無策。
最後納蘭褚旭把香瑟瑟帶回了他的寢宮,怕她尷尬,他便自己卷了被窩到臥室外去歇息。
香瑟瑟坐到這金黃的被褥上,琢磨著他之前複雜的多變的神情,她忙把鼻子湊到被褥上邊,快速嗅索,看看有沒有其他女人的胭脂味道。
不對,就算他要寵幸妃子,也不一定要在他自己地盤,直接到某個妃子的寢室就可以了。
她磨了磨牙,側過頭來,無意瞧見枕邊放著一個棕紅的錦盒,這錦盒普通然而上麵卻光滑明亮,像是常年被人捧在手裏。
“藏了什麼東西,這麼寶貝?”香瑟瑟在心裏嘀咕著,下意識扭頭往外麵的方向瞅了眼,心裏還糾結著要不要偷瞄他的東西,手已經把錦盒給打開了。
看見裏邊的東西,她微微一愣,放在冰盒裏的不是其他東西,而是一些燃燒的灰燼,還有未燃燒殆盡的布碎。
是……她給他做的衣服。
聽到腳步聲,她迅速把盒子蓋上放回原位,正經嚴肅坐在床邊放眼看去。
一會兒,納蘭褚旭進來了,他看了看她正襟危坐的樣子,遲疑了會,淺笑道:“拿個東西墊頭,把枕邊那個盒子給我吧。”
香瑟瑟沒有說話,忙拿過盒子遞給他。
納蘭褚旭拿過錦盒,淺笑道:“早點休息,方心,我夜半不會進來的。”
“嗯。”香瑟瑟應了聲沒有說話,待他出去後,才輕輕歎了口氣,張開雙臂倒在床上。
她合上眼眸,回想燒毀那衣服的情景,她就是不懂,他為什麼總是執著已經失去的東西,卻不懂得珍惜眼前的東西。
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既然想要挽回這段感情,那麼,在南都郊外,他為什麼不回頭?
糾結再三,既然來了,她不想再猜來猜去,直接去問他!
她才剛睜開眼睛,就看見殷憐晟笑眯眯的樣子,心髒顫了顫,險些驚喊出來,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接著,就被他帶離了納蘭褚旭的寢宮。
夜風戚戚,兩人位於高牆之下,桃花酒香彌漫與空氣中。
“帶我到這來幹嘛?”香瑟瑟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傾斜朝對麵蹲在地上的人瞥去。
這人容顏俊美,白衣勝雪,劉海飄飄,桃花酒香縈繞四周,明明一出場就是淩駕於紅塵之上驚若仙人的唯美畫麵。可偏偏他興致的來時候,自個蜷縮蹲在角落裏喝酒沉思,猥瑣之態,盡露無遺,與之前的畫風完全絕緣。
許久,蹲在牆角下的殷憐晟指尖勾著酒壺,緩慢抬起頭來看她,神情有三分嚴肅,試探問道:“他為什麼會當皇帝?”
香瑟瑟微愣,理所當然回答:“他是都狼國被抱走的太子,現在認主歸宗,繼承帝位。”
“喔……”殷憐晟神情頗為複雜地擰緊眉頭,又陷入了沉思。
香瑟瑟慢步走過去,微咬下唇,輕聲問道:“你之前說的……蠻兒……差點死掉,是怎麼回事?”
聞言,殷憐晟回過神來抬眸看她,回答道:“能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家族鬥爭,將他放逐在外求學,然後暗下黑手奪他性命。”說著,一臉自豪笑道,“被我救了!”繼而沉下臉,咬牙咒罵,“原來並非親生父母,怪不得下如此狠手,我就該去滅了他們。”
“下手的是大夫人還是趙姨娘?”香瑟瑟迫切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