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霄回過身來,跟隨在她身旁回應道:“嗯,靈隱和藥奴聽你的吩咐,正護送他們回蒼月國。至於北峰,他已經闖過了機關閻,但還被困在白麵鬼那裏。”
“闖過呢?”香瑟瑟微揚嘴角念道。雖然他還沒完全脫先,但他能從那九死一生的機關閻闖出來,也算是半個好消息。
臨行前,她刻意跟路以煜提到雪魄寶石就是冰蟾誕,一來是想他放棄聯姻,二來是想驚醒他,若納蘭北峰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休想拿到冰蟾涎。
收回思緒,側頭便看見停在聶雲霄肩上的鳥,她慢步向前走去,若有意味低念:“我知道你喜歡與鳥雀相處,我卻讓你利用它們替我辦事,可有為難?”
聞言,聶雲霄不以為然搖搖頭,稍稍側頭,抬手接過肩上的鳥兒,早已不在蒼白的臉泛起些許潤色,莞爾笑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與他們是合作,是並肩作戰,是生死與共,我很快樂,他們也很快樂。”
另一邊,納蘭褚旭獨自負手立於城樓之上,俊俏的眉頭微微緊鎖。今天回來後讓探子查探才知道,夜如晝今日竟然真的殺死了慕容憶。
以香瑟瑟的性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若把夜如晝就是玉麵的事情告訴她,因為慕容憶的死,她定會萬分糾結難受。
若不告訴她,在她瘋狂報複後,猛然發現夜如晝就是玉麵,那對她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小衛轉上城樓,止步看了看納蘭褚旭的背影,遲疑了會,才走過去,雙手把竹筒遞給他說:“陛下,東籬來信了。”
納蘭褚旭接過竹筒將信函抽出來,看了信函上的內容,眸子裏瞬間添了分厲色,緊握手中的信函,別有意味道:“裴定天按耐不住了,我明天就啟程趕回都狼國,這裏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是。”小衛恭敬應聲。
納蘭褚旭放下手來,抬眸看向漆黑的天空,在心裏默念:“也罷,這個結是夜如晝種下的,也隻有他自己能解。”
而香瑟瑟,她已有柳岩在身邊陪伴,暫時不會有大礙。
至於與裴定天這一戰,即將開始了。
“啊唬……”孤狼長鳴,薄霧繚亂夜色,冷風吹來,掀下一片黃葉,地上塵土翻飛,木屋外處處是詭秘的冷色。
木屋內,慕容憶被玄鐵扣住了手腳,自知掙紮無果,他也懶得費力氣了,索性往桌麵的盤子裏抓了一個果子填飽肚子。
許久,“咿”門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是問老頭。
見他終於肯現身了,慕容憶撅了撅嘴,扔掉手中的果子,輕輕抬起手上銬著的鐵鏈,低笑問道:“主公,這是幾個意思?”
他才剛離開納蘭褚旭的地盤,結果就被問老頭的人給逮著了,心裏那個鬱悶呀,機關算盡,怎麼回事這個結局,這一直被逮來逮去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
問老頭雙手負後,打量著他還帶點玩味的神情,若有意味反問道:“你說呢?小佑。”
聞言,慕容憶斂起嘴角的笑容,神情稍微變得嚴肅起來,許久,才莞爾低笑道:“喔,原來裴叔叔認出小佑來了。”
問老頭穩步走過去,拂袖坐到他的對麵,著重打量他眼裏的眸色,低沉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要你的命。隻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隻能委屈你在這待上些日子。”
之前在蒼月國,香瑟瑟問起慕容傾音時,桃兒一語點出慕容憶也姓慕容,他便多了個心眼。
而後發覺慕容憶跟香瑟瑟之間的關係不知何時起了微妙的變化,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濃重。
在瑤池府邸被控之後,他便悄然離開了南都,來到義扈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