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胡說八道!”都狼國的人一下子被氣得跳起來。
圍繞“進攻、贈城”這兩個話題,蒼月和都狼兩國的使節爭得麵紅耳赤,差點沒動手打起來了。
香宜薛他們按照淮寅指點,從“進攻、贈城”入手,轉移視線,亂了都狼國的陣腳,讓天銀國的人深信這是都狼國的陰謀,而支持他們。
這一招,很受用。
天銀國的人沒有參與爭論,隻是靜靜地分析他們的話,隻是被他們繞來繞去,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聽得他們暈乎暈乎的。
身為當事人的香瑟瑟也沒有插話,她也不會告訴他們,那須翁城的印璽還穩當當地在她手裏。
納蘭褚旭凝視著高台上的香瑟瑟,這連雀城是裴定天為了讓夜驚天將香瑟瑟囚禁到淩霜城而贈送的,那個男人為了得到她,幾乎是不惜任何手段。
待他們都說累了,香瑟瑟才不緊不慢從位置上站起來,環顧眾人,微笑道:“大家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吧,可否耐心聽瑟瑟說幾句?”
話音剛落,她的目光落到都狼國使節中帶金色麵具的那個人,此人坐在最後,由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甚是奇怪。
眾人皆是沉默,目不轉睛看著她。
差點睡過去的小公爺連忙打起精神來,挺直身子抬眸看去。
香瑟瑟一邊邁步一邊娓娓道來:“其實,你們也不必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拋開一切,從根本上看這件事,隻不過是說我極有可能是都狼國狸蝶族的後人,預言我會危害到都狼國的國運。因此,都狼國要鏟除我。在座各位隻要考慮,這樣的罪名,我是該死還是不該死?至於以後我會不會做出危害誰的事情,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到時候你們可以直接追究。現在沒有必要杞人憂天,反而中了別人的圈套。”
“好!”被繞得暈乎暈乎的天銀國人禁不住歡呼,這被她簡單一說,忽然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都狼國的使節迫切反駁:“你這是誤導眾人,分明就是懷著擾亂三國的不軌之心!”
香瑟瑟轉過身去,睨視過去,不以為然道:“你們不是說我要為先祖報複嗎?既然是報複,那當是都狼國,怎麼又成了禍害三國?給我扣的罪名是越來越大,再過些日子,我是不是該把如來佛都給滅呢?”
“嗬嗬……”眾人禁不住大笑出來。
“你……你……”都狼國使節被氣得咬牙。
這回一個小廝走到閣樓的樓梯口處向下看去,揚聲道:“現在已經是戌時,是要即可投決呢?還是明日再議?”
“這本不是繁雜的事情,何必拖到明日?”香宜薛連忙回應,現在香瑟瑟的形勢一片大好,當然是現在投決最好,若拖到明日,恐怕會再生變故。
“今日!”天銀國的人也跟著附和。
二對一,都狼國也隻好應答“今日”。
小廝緊接著揚聲道:“好。那你們各自再商議一刻時辰,一刻時辰後正式開始投決。我們太子殿下說了,既然蒼月都狼兩國讓我們天銀國做東道主,因此,待會不管在座各位如何決定,我們天銀國都會保在座各位不因為此事而受到傷害,所以,各位隻要遵從本心所想,無需顧慮。”
除了天銀國的人交頭接耳考慮外,蒼月國和都狼國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應為他們的立場明顯,現在隻需看天銀國那邊的意思。
而且,現在蒼月國在場的使節有十人,都狼國隻有九人,隻要天銀國的九個人中再有五個人站到蒼月國這邊,那麼香瑟瑟就無恙了。
香宜薛迫切看著天銀國那邊的動向,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看神情似有爭執,九人並未能達成一致意見。
香瑟瑟凝神斂氣坐下來,微閉眼睛。
提出三國會審,她並不在乎這投決的結果如何,因為她隻想借這次會審兩件事。
第一,她要把化名為“霓裳”的白若惜拽到人前。
第二,如果投決贏了,她會帶著黑麵鬼殺到都狼國去,,為香家無辜慘死的人和自己那還沒出生的孩子報複。如果投決輸了,她就會被懿貞太後拿下,但她相信,那個男人,裴定天,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她要利用這個機會與他同歸於盡。
但是,這一刻她不想輸,不想再讓關心的自己的擔心,就算要報複,也不要再將自己至於九死一生的境地。
她要轟轟烈烈地讓裴定天那個魔鬼,一無所有!
“咚!”銅鑼敲響,天銀國的人紛紛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蒼月和都狼兩國的人迫切看去
樓上廂房裏的路崇煜自覺香瑟瑟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因此也注視著下邊的情況。
反倒是白若惜,神情悠然,仿佛香瑟瑟就該死定了。
納蘭褚旭凝視著下邊的香瑟瑟,臉上並無太多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