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的白若惜下意識扭頭往坐在桌子前的路崇煜看了眼,見他轉著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思索的目光流出了三分冷厲,應該已有了決斷。
對那個女子似是而非的問話,高台上的香瑟瑟是聽懂了,因為小公爺之前透露白若惜曾以她是都狼國皇後的事情大作文章,讓天銀國的人都相信她跟都狼國合謀,三國會審另有目的。
如此一來,天銀國的人定然會以為她該死。
什麼亂七八糟的皇後,香瑟瑟在心裏默默咒罵了納蘭褚旭上千遍,這個王八蛋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幫著他的白若惜陷害她。
樓上被她詛咒了上千遍的納蘭褚旭也是無奈,但能成為他皇後,的確隻有她一人。若他們真的因為如此而投死香瑟瑟,他大大方方下去認了又如何?
反正三國之戰是一觸即發。
“那個……”這回一直在吃果子的小公爺發話了,眾人不約而同把目光轉落他身上,小公爺提手指向高台上的香瑟瑟,睨向都狼國那邊責問,“你們倒說說,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你們鬼皇那個不為人知的皇後!倒是坦白說來!”
樓上的白若惜瞬間沉了臉色,恨恨剜了小公爺一眼。
聞言,香宜薛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番問話還有這番深意,怪不得他們似乎一下子暗中做了決定。
都狼國那邊的使節琢磨了會,也是瞬間明白了天銀國那邊的誤會,各人不由得在心裏糾結起來。他們雖不知道天銀國為什麼會誤以為這個女人是鬼皇皇後,或許因為這二人曾經是夫妻的緣故。
但如果承認她就是皇後,那麼天銀國就認定這事有蹊蹺,會刻意投香瑟瑟死,這樣對香瑟瑟必死無疑。可如果真的承認了,又會被人抓到口實,說是都狼國處心積慮挑起三國事端,情況更為不利。
都狼國的人還沒糾結完畢,高台上的香瑟瑟倒是莞爾低笑,側頭看向台下的小公爺反問道:“小公爺是從哪裏聽到這些小道消息?”
小公爺努努嘴,不以為然道:“你隻要說是抑或不是就行。”
香瑟瑟放眼下去,不緊不慢,苦澀低笑無奈反問道:“那你們當問問,你們的國君是否願意將自己的皇後推出來,跟小醜似的,接受三國的審判?要到什麼時候,才無能到這個地步?”
聞言,天銀國的人恍然一愣,的確,那鬼皇雖然登基不久,但其威望和能耐是不可小覷,就算有什麼陰險圖謀,也不至於將自己的女人推到這個羞恥的位置上接受審判。
這回都狼國的使節發話了:“我們的陛下在宮中就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斷然不會如此無能。還望天銀國諸位不要誤會了。此女,隻是我們都狼國的頑固不化的餘孽。”
小公爺不以為然白了眼香瑟瑟,這女人狡猾得跟狐狸似的,無辜的樣子可真會誤導眾生,什麼小醜似的接受審判,她現在是閃閃發光寶石地俯瞰群雄好嗎?
敢問三國會審之事一出,誰曾認為她是個罪人,誰曾看不起她羞辱她?
她也不想她自己是帶著儀仗隊敲鑼打鼓來的,三國的人為了她鞍前馬後,唯恐她不能好好等到這個盛大的日子。
這不大街小巷的老弱婦孺都在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傳奇女子,能讓三國之人愛不得恨不得,敢問誰不巴望見她幾眼?
就連一心想要將她置於死地的都狼國,也是恐懼警惕她,何曾敢輕視她半分。
什麼無能的人才把自己女人推出去,那是隻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人才有魄力將自己的推到最萬人矚目的位置,讓她無後顧之憂地閃閃發光,好嗎?
當然,在場的人是被她的話繞進去了,才渾然沒發現,這丟臉的被譴責的由始自終都是欺負“弱女子”的都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