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淮寅頓時怒火攻心,氣急敗壞反駁:“我從來沒打算給你施小恩小惠,我說了我隻是……”
“那你就答應!”香瑟瑟疾言厲色打斷他的話,凜厲的氣場一下子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她盯著他冷冷低念,“你無心救我卻已經救了,我可不希望在你那白姑娘的眼裏又無端多了一條害死她粉絲的罪名!更加不想用你們恩怨來惡心我,你我的恩、怨必須償還得幹淨!你可以為她去死,但前提不要跟我沾上邊!”
淮寅胸口依舊起伏的厲害,被她這一嗆,咳嗽不止,遍體鱗傷的身體疼痛不已,許久,他無奈低笑,緩慢抬眸提醒:“你可知那是奪命的箭陣?”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香瑟瑟意欲站起來,卻被他扯住了衣角,她低眸看他並無說話。
淮寅緩和了氣息,試探問道:“我知道……你並無意於雲庭,卻為何偏偏選擇他?”
香瑟瑟輕斂眸色沉默,選擇跟聶雲庭站在同一戰線上,除了他有這個能耐,當然,最重要的是某人曾誠惶誠恐的以為他倆互為橋渡,既然他恐懼,那她就要它成為現實,讓他這一生為他恐懼不得安寧。
“你既要死,何必管活人的事。”香瑟瑟抽回衣袖冷聲道。
納蘭北峰神色匆匆來到名修客棧一號廂房外,拿出藏在袖中的腰牌,守在門外的兩人才允許他進去。
正在研究圖紙的夜如晝抬起頭來,見他來得急,忙問道:“瑟瑟出事呢?”
納蘭北峰忙來到桌子前,將今日之事統統告訴他,皺了皺眉頭,神色憂忡道:“三日後就舉行,她哪能擋下那些箭吖!”
“又是戰王?”夜如晝別有意味低念了聲。
聞言,納蘭北峰撅起眉頭回想道:“師傅,我看嫂子跟那戰王的恩怨恐怕不僅僅因為屠場的事情。今天又看到了一個人,嫂子稱他小黑,似乎與他有關。”
“小黑……”夜如晝若有所思低念,心中微訝,莫不成真被她拿下了黑麵鬼?
思忖著,他自言自語喃喃低念:“這也是好的。”
“好?”納蘭北峰著急問道,“您也覺得嫂子應該闖那箭陣?”
夜如晝忽然側頭睨向他,骨痩嶙峋的臉布滿恐怖的警告栗色。
納蘭北峰怔了怔,頓時把嘴邊的話噎回去。
夜如晝微斂眸色,鄭重提醒:“不許再稱她作嫂子。”
納蘭北峰嘖了嘖舌,連連點頭,低頭間,無意瞧見圖紙上“進攻”二字,微訝,忙問道:“師父,發起進攻呢?”
夜如晝輕抿紫黑的唇冷冷低笑,盯著圖紙上的標誌,殺氣盈眸,點頭道:“籌備多時,是時候該出手了。”
入夜,倪坤的別院裏來了客人,他揮退左右的人,側頭看向坐在案幾旁的黑衣男子。
“咳咳……”黑衣男子虛咳了兩聲,摘下頭上的帽子,若有意味低念,“聽聞王爺跟從蒼月國來的香瑟瑟杠上了。”
倪坤聽見他帶有點責備的語氣,打量了他兩眼,拂袖回到座位上,給自己倒了杯酒,打量著他深不見底的眸,試探問道:“莫不成,少城主跟那個女人有關係?”
夜如晝低沉淺笑, 意味深遠道:“她對本城主接下來的計劃有很大作用,還望王爺高抬貴手,別為了私人恩怨,壞了大事。”
倪坤擱下酒杯,指尖輕敲桌麵,詭秘笑道:“你要本王饒了她,得給本王一個確切的理由。”
夜如晝瞬間冷了眸色,沉沉問道:“王爺的意思是非對付她不可?”
倪坤不以為然笑道:“並非本王非要害她,是她狂妄自大,非要為了一個囚徒揭皇榜闖箭陣,現在事情已經報到皇帝那去了,本王想阻攔她,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夜如晝沒有再說話,拂袖而起,身形雖枯瘦,但氣勢分毫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