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竭力推開他的手,從他的懷裏踉蹌退出來,擰緊眉頭咬了咬牙,沒有說話,拂袖走去。
納蘭褚旭抓住她的手,緩慢扭頭衝她背影睨視過去,目光深凜,冷冷道:“我告訴你,你若真為他渡劫,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你們都應了她的話,都會死在我手裏,而且,死得很慘。”
香瑟瑟忽地冷冷低笑,轉過頭來對上他寒毒的鋒芒,冷笑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渡,但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劫。”
“既是你的劫,定讓你刻骨銘心,永生永世不忘。”納蘭褚旭輕嗤低笑,換了手抓著她的手腕疾步向外走去,憑她掙紮,仍不放鬆力度丁點。
回到凝暉堂,見阿洛從秋千架跳下往這邊跑來,納蘭褚旭才鬆開香瑟瑟的手獨自往屋子走去。
阿洛見慣了他陰沉的臉,也不在意,輕聲道:“小姐,今天穹戈夫人來過。”
香瑟瑟眸色微斂,忙問道:“她來做什麼?”
阿洛輕眨眼眸回答:“她說來看看你。”
香瑟瑟輕蹙眉心,頓時心下不安,這穹戈夫人要見人傳喚一聲便是,何須親自來?更何況,她眼線厲害,定然知道這夫妻二人都出門了。
她忙握住啊洛的手問:“她可有問你些什麼?”
“有啊。”阿洛輕作點頭,回想了一下說,“她問了一些有關小姐您的事情,還問了阿洛都懂些什麼,問我要不要參加比試。”
“那你怎麼回答?”香瑟瑟越發不安問道
阿洛撅起眉頭理所當然說:“我最厲害的就是打算盤,哪能跟她們附儒風雅,當然是拒絕了。”頓了會,她挽住香瑟瑟手歡喜笑道,“小姐,你要參加嗎?”
香瑟瑟淺笑不語,心裏琢磨著要不要把她身世說出來,但是,她母親臨終前說永遠也不要讓阿洛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這穹戈夫人不知道是敵是友,若此時告訴阿洛關於她的身世,怕她難以在穹戈夫人跟前應付自如,更加容易被算計。
回到房間,隻看見納蘭褚旭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腦袋,睜著眼睛目無焦距,似乎在沉思。
香瑟瑟慢步走過去,坐到床邊,好一會兒,才提起手輕點他的眉峰,緩慢勾勒他的輪廓。
納蘭褚旭流轉眼眸看她,抓住她的手,繼而將她攬入懷中,沉默許久,才戲謔笑道:“敢主動挑痘我,不怕我弄死你嗎?”
“給我洗腳好不好?”香瑟瑟忽而輕聲問道。
納蘭褚旭頓時哭笑不得輕嗤。
香瑟瑟斜挑眼眸看他反問道:“不是說會給我鏡花水月的幸福嗎?”
納蘭褚旭無奈輕哧,撫了撫她的腦袋,再抓起她的手看了看,這才知道好好的皓腕被自己扼出了深深的紅印。
他將她的手搭過自己的腰,稍稍側身,目無焦距輕撫她的臉龐,不由自主回想上一次比試,本來可以將聶雲庭一黨一網打盡,但卻因為她的一舞臨時改了計策;上次她被抓,又是聶雲庭救她,這二人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緣嗎?
“我是你的劫,抑或,你是我的劫?”納蘭褚旭低沉呢喃,深邃的眸底流轉著連他自己也無法讀懂的彷徨。
香瑟瑟輕抬眼眸對上他看似不冷不熱的眼眸,若有意味輕聲回應:“共‘劫’連理,不是嗎?”
聞言,納蘭褚旭忽地一笑,心窩處仿佛放進了一塊磁石,把碎裂的暖息凝聚起來,融入心髒深處。
他凝視著她澄澈的烏眸,湊過去輕吻她的眉心,輕抬下巴,再深深允吻她的唇瓣,將她擁在懷中不再說話,希望這一刻停留到海枯石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