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褚旭見她糾結地研究案上的圖紙,他捂住她的手低沉道:“這個你看不懂,若是真對四鬼感興趣,日後慢慢說給你聽。”
“是關於大皇子權謀之事?”香瑟瑟試探問道。
納蘭褚旭莞爾低笑,翻了一頁書,淡淡道:“與他何幹,我納蘭褚旭並非為了別人的權謀而活。”
香瑟瑟似乎不太明白他他話裏的意思,不為別人的權謀而活,莫不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權謀?
她側頭看他的臉,或許是這些文字比較艱澀的緣故,他看得很認真很專注,深邃的輪廓彌漫著淡淡的睿智氣息。
雖然他跟前擺放著一張睥睨天下的圖紙,但是,他似乎並非有意於此。
她輕輕合上自己手中的卷書,打算退回去,卻突然被他握住了手。
“就坐這吧。”納蘭褚旭低沉道,目光依然停留在書本上。
“為什麼呀?”香瑟瑟納悶問道。
“你可以近距離偷看我。”納蘭褚旭理所當然道,神情是那麼嚴肅,沒有丁點戲謔。
“……”香瑟瑟驟然滿臉黑線,誰要偷看他了?不就好奇的時候正大光明瞅了眼。
這會,身材魁梧的東籬走進來,見多了一個人,遲疑了會,輕聲道:“公子,東籬有事要稟。”
香瑟瑟沒有理會,繼續看手中的案卷。
納蘭褚旭抬眸看了一眼淡然問道:“何事?”
東籬連忙說道:“之前亦鈞救了一個小姑娘,毒醫給她診治了大半個月,剛剛醒過來了。隻是有些奇怪,這姑娘一隻眼睛是綠色的,另一隻眼睛則與常人無異。”
聽見這話香瑟瑟才略帶好奇抬起眼眸來。
納蘭褚旭本不想理會這些雜事,但見她似乎感興趣,便帶著她一同過去看看。
來到藥室,香瑟瑟隻見石床上坐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右眼發綠,看著有點可怕,或許是剛醒來的緣故,茫然的神情有些冰冷,不言不語。
納蘭褚旭和毒醫離開藥室後,香瑟瑟摸著擱在石床旁邊的藥碗已冷,剛把藥碗端起來,那小姑娘卻突然說話了。
“姐姐,剛才那男人是你的丈夫嗎?”
香瑟瑟微愣,回過頭來看她,那小唇卻又似乎從沒動過,且這聲音聽上去有點詭異,她隻是莞爾淺笑沒有說話。
小姑娘依舊神情漠然,小唇似動非動,冷冷道:“這個人會給你鏡花水月的幸福,然而卻又讓你飽嚐世間苦楚,芳齡二十絕望而終。”
香瑟瑟心頭忽緊,淺笑不語。
小姑娘見她不信,緊接著道:“但有一個男子可解此劫。他前半生有女人無數,後半生造化於你。當你遇上他的時候,你的生命才剛剛開始。這一生注定,他為你渡劫,你為他渡劫,若你們能相依相守,可平安一生。否則,你們都會死在剛才那男人手裏……”
話音未落,一根飛鏢穿透她的頭顱,瞬間斃命。
“呯呤……”香瑟瑟心髒無力顫跳,手中的藥碗跌落地上碎了一地。
“妖言惑眾。”不知何時返回來的納蘭褚旭冷冷道了句,直接拽著香瑟瑟手向外走去。
“放開我……”香瑟瑟觸電般縮回手,踉蹌倒退半步。
納蘭褚旭眸色驟冷,疾步轉身,雙手擒住她的腦袋,冷眼剜了一眼仍坐在石床的小姑娘,再陰下寒眸盯著香瑟瑟略帶驚怯嫌惡又警惕的雙眸,冷冷道:“怎的,你還相信她的鬼話?知我要害你生不如死,害怕呢?”
香瑟瑟的腦袋被他壓得有點疼痛,心有餘悸,喃喃道:“那是一個條人命……”
“她若活著,定有更多的人因她而死。”納蘭褚旭不以為然冷冷道,繼而一手將她箍入懷中,掐著她的臉頰冷聲責問,“在想我為什麼如此殘忍呢?還是在想誰是你的貴人?誰為你渡劫?聶雲庭就好弄女色的,豔色無邊,你今生要等的人,會不會就是他?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跟他相依相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