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拚酒結義(2 / 3)

“能與不能,比罷便知!”申屠燼直視盛宴,見他默然端起酒碗,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霍然道:“此次我若勝了,大哥的話,你需得聽聽。”

“嗬。”檀衣之人蔑聲輕笑。“還未勝呢,就敢自稱大哥了……”盛宴率先將酒碗一揚,往申屠燼、雲蕭手中之碗上一撞,高聲道:“你申屠燼若能嬴我,別說聽你說話,便是從此聽你的話也未嚐不可!”

藍衣之人驀然興奮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檀衣之人語聲不改。

“好!幹了!”申屠燼高聲一句,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瀟瀟風雨漸黃昏,急風摧雨,酒肆杯聲。

簡陋的矮棚下不時有雨滴濺落方桌之上,三人環坐木桌一側,相互端碗而敬,一襲長衣一碗酒,一場風雨一喧囂。

對酒莫辭,醉飲豪氣,江湖恣意。

百事盡去,唯雨醅酒。

一飲而盡無憂,酒後高聲且狂,放浪不羈有義。

十數巡過後,雲蕭手中酒碗“呯”然落地,碎成殘璧片片,青衣的人一手扶額,一手按桌,慢慢道:“我自認酒量不能及,願承兩位為兄……”

申屠燼已然喝得敞胸露腹,聽罷大笑著摔碗於桌。“好!我與他再分勝負,此後雲蕭便是三弟!”

盛宴隻笑不語,招來掌櫃又立三壇烈酒。

申屠燼抱起便向碗中倒來。“我今日定再與你一決高下!醉死方休!”

盛宴飲罷碗中酒,不急不徐地舉壇。“你便是醉死,也難嬴我。”

那邊掌櫃的笑看棚下的三人,隻道:“三位客倌再喝下去,我這酒肆便空了。”

盛宴抬手來道:“不急不急,他喝不下第四壇了。”

那掌櫃看罷青衣公子已然伏桌而睡,藍衣的人狂言不斷滿麵潮紅,便知最能喝的是這檀衣的公子,百十來碗烈酒下肚,言辭清楚,麵不改色。不由抬手稱讚道:“公子好酒量。”

盛宴揚唇而笑,複將酒壇拎起,轉手一扣,直接仰首而灌。

動作行雲流水,酒聲咕咕作響。

申屠燼見罷,不甘示弱,拿起另一壇酒也是如此灌頸便喝。

肆外雲低日沉,雨聲淅淅瀝瀝,風未止,雨未停。

將夜蒼涼,暮雨昏沉。

申屠燼半伏在桌上,伸手去夠最後一壇酒,眼中萬物繚亂,一片模糊。

盛宴望了一眼伏案已久的雲蕭,麵上隱約有笑,舉壇倒酒之際,偏頭躲開了申屠燼朝他臉門摸過來的手。

“酒在那裏,你往哪裏夠。”

申屠燼半趴在桌沿,嘴裏哼哼著嚷嚷道:“胡說!就是這酒!”言罷霍然躍起,伸手就往檀衣之人臉上摸來。“真醉人……”

盛宴毫不留情地揮開了他的手,頭也未抬道:“你已經醉了,二弟。”

申屠燼一時仰一時躺,一時嚎一時喃:“胡說……我沒醉……我是大哥……我年長你八歲,應做兄長……且……我要嬴了……讓你聽為兄說……”

盛宴搖頭失笑,伸手輕輕一推,申屠燼如軟泥般從長凳滑落地上,立時便一動不動,酣聲如雷。

掌櫃的不覺也笑,過來與盛宴道:“公子,小的從未見過像您這樣千杯不醉,喝如此多的酒,連臉色都分毫不改的人。”

盛宴聞言大笑:“我自幼嗜酒,好玩山水,他們與我比酒,實在是找錯人了!”

“公子海量!”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們三人歇息的地方?”

掌櫃的便道:“我家就在離這酒肆兩裏外的野地後麵,有數間茅草屋,我家娘子和老娘在家裏守著門前一片糜子地……家裏還算寬敞,平日有客人喝醉了也會付點小錢就近歇息一宿,公子可要隨我去將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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