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拚酒結義(1 / 3)

雨急聲碎,春雷陣陣。一霎時,雨絲成線,迷瀠一片。

酒肆之前的荒野叢中升騰起越來越多的水氣,如煙、如霧、如塵。

檀衣的人颯然回身,於雲蕭對麵拂衣坐下。“好雨留人醉,怎能負了上天這一好意!雲蕭公子,與我喝一杯如何?”

青衣的人極目遠望棚外雨景,聞言回目,默然不語。

盛宴笑了一笑,高聲向酒肆老板呼道:“來幾壇烈酒!”

急風颯颯,山色空蒙,一記輕雷落,霽光浮草碧。

酒肆前的粗布招子在春風碎雨中獵獵作響,大雨如幕,轉瞬間將簡陋的城郊小肆掩在其中,遠望,幕雨如簾,青衣淡色。

“公子!您要的烈酒!”

酒肆中連小二帶掌櫃便就一人,那粗衣漢子提著兩大壇子酒往方桌上一撂,放下兩個大碗又給兩人端來幾碟小菜。

青衣的人看著盛宴將酒壇拎起,排開酒碗。抬頭來隻道:“雨後,宴公子身上可供追尋的氣味要輕上許多。”

盛宴一麵滿酒一麵笑問:“雲蕭公子是擔心他申屠燼尋不來?”

“是我多慮了。”

雲蕭話音一落,遠處一襲藍衣縱掠馳來。

“酒酣雨烈,人生恣意!”申屠燼高聲一句,人已迅速掠來酒肆中。藍衣微敞,鞋袖皆濕,申屠燼將手中一把油紙傘隨手扔罷,大步朝盛宴與雲蕭走來。“任我一人遊街,你們兩人卻躲在此處喝酒,嘖嘖,申屠燼好不羨慕。”

檀衣之人滿酒的動作一頓,指下一轉,一隻酒碗霍然拋出直直飛向申屠燼:“騷首弄姿、招蜂引蝶自來是你的強項,大哥怎好拂你的意?”

藍衣的人慌忙伸出手來一把接住盛宴拋來的酒杯,聞言訕訕道:“在雲蕭公子麵前你怎好如此出口不留情?叫我顏麵何存。”

盛宴頭也不抬,持壇倒酒:“我是大哥,你是小弟,你我結義之後便分長幼,大哥難道還不能對你這小弟直言不成?”

“嘖!”申屠燼聽罷雙眉立起。“那日在客家土寨實在是我有意謙讓,這才少喝了幾兩,讓你做了大哥。”

盛宴聞言便笑。“哦?那你今日大可與我再戰一場,盛宴依舊奉陪。”

申屠燼招手讓掌櫃添了一隻碗一壇酒,長袖一拂於桌前長凳上坐下。“這可是你說的,雲蕭公子,不若一起!”

青衣的人望向他。

申屠燼道:“你們兩人拋下我便就在此處喝酒,看來也是脾性頗合,我們三人不若就在此重新結義如何!”

“重新結義?”盛宴看向申屠燼。

申屠燼揚眉笑道:“是啊,再比一次酒,重新結義!此前我輸與你的事便就不算了,以此次為準,誰酒量最盛便為大哥,酒量最差便做三弟,敢是不敢?”

盛宴搖頭歎聲。“你這是擺明了耍賴於我,此次再輸,下次莫不是還要再拉一人,再比一次?”

“唉,兄弟結義,隻因誌氣相投,脾性相近,怎好輕忽肆意。”申屠燼朗聲道:“我數年之前便與雲蕭公子相識,我家阿檀也甚為想念縱白……此次你為我申屠家之事不遠千裏尋來,也是有義。”申屠燼端起麵前的酒碗敬向雲蕭:“若點頭,雲蕭公子今後與我們兩人便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盛宴聞言微一怔神,不覺也看向了雲蕭。

“如何?應是不是?”申屠燼高舉手中之碗,目光如炬,笑容朗悅。

柳枝經雨重,鬆色帶煙深。雨水濺落泥中,激起數重飛塵。

雲蕭回望二人,緩緩道:“若是兄弟,相互之間,便應知無不言。”

申屠燼暢笑出聲。“那是自然!”

青衣的人便慢慢端起了麵前的酒碗。

“盛宴,就差你了!”申屠燼挑釁地高聲喚向檀衣之人。

盛宴聞言嘴角一側高高揚起:“申屠燼,你真以為,再比一次你便能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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