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我的字。”謝無隅的心裏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愉悅。
他在鄴國雖然受到了無數姑娘們得追捧,可到底是舉止有度,從不越矩。
段含菀有些茫然。
他們見麵總共也不到三回吧。
直接稱呼其表字,未免也太親密了些。
驀然地她又想起了自己對段秉成說的話,兩相權衡,她一本正經地叫了聲。
“衍之。”
謝無隅的心突突狂跳。
“那什麼,我就先走了,明日下學,我去嵩陽書院接你!”
酈國的馬像抽風般狂奔,留下一陣飛揚的塵土,全覆在了段含菀臉上。
謝!無!隅!
紀予川並沒有馬上走,反而走到段含菀身邊,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覺得格外生動。
前世怎麼就沒發現她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明日,可否有空?”
段含菀尋聲抬頭,在看見是紀予川的瞬間微不可察的擰起了眉。
“不好意思紀公子,明日有要事在身。”
即便是輕微的蹙眉,也被紀予川發現了,他沉聲道,“沒空?是因為謝無隅嗎?”
“無論是因為什麼,和紀公子也無關吧。”
被這番話揚起心頭的火,紀予川嗤笑道,“既然你沒空,那我便在侯府等你。”
段含菀瞳孔急縮,語氣不善,“你什麼意思?”
“家父早就想讓我去拜訪段侯爺了,可惜之前一直不得空,左右春日宴與六藝的比試都告一段落,我不得親自上門拜訪?”
段含菀來回解讀著他話中的意思。
前世紀予川是最不屑與她見麵的,她在紀府僅僅隻有正妻的位份擺在那,不說平日裏,就算是每年那幾個節日,紀予川也壓根不肯來她院子裏。
他明明也重生了,為何和前世的所作所為大相徑庭。
難道是想報複她?
段含菀沒由來一陣後怕,結親的事還沒解決,紀予川又一改常態時來糾纏,實在令人心煩。
紀予川見她心思重重,十分滿意,“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罷,他就打算上馬車。
“等一下。”
紀予川回頭,便看見段含菀換了副身子,堪比戲曲中的變臉。
“明日下學後永臻樓,我在那等著紀公子。”
紀予川心思得逞,還要擺出副可惜了的神情,“那我隻好下次再去拜訪侯爺了。”
......
嵩陽書院今日下學的早。
岑書奕便問段含菀是否會去雲夢,他今日無事,可多幫著看會店。
雲夢給他的工錢實在是多,多到讓他都覺得有些赫然。
段含菀無力地擺擺手,說自己要去永臻樓。
岑書奕幾番欲言,終是未發一言,搭乘周雲的便車,提前離去。
段含菀剛踏出嵩陽書院,便看到一身華麗打扮的謝無隅。
來往的學子走過路過都要把眼神放在他身上提溜一圈。
隻因這人實在是太顯眼了。
段含菀沉默無言地與他交錯而過,突然被人緊緊拉住。
“我今日這身打扮不好看?你怎麼還裝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