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韻芝見在座各位都僵持住，臉色也都不好看，便試圖緩和氣氛。
“來都來了，都坐下吧。”
段依雲如釋重負，心想這國公府的大小姐還算是心軟好說話。
倘若自己稍加用心，應當也能將她從段含菀身邊奪走。
“謝謝牧小姐。”
段府的幾位小姐公子入座後，原本正正好好的座位便顯得有些擁擠。
好些人倒酒時，連胳膊肘都會碰在一起。
段依雲一杯接一杯地敬著牧韶蒼酒，口中更是把人誇得天花亂墜。
“小公爺，聽說你在邊疆駐軍時，敵人聽到你的名號便會聞風喪膽！”
牧韶蒼瞬間緊緊握住酒杯，陰沉著臉道，“沒那麼誇張。”
“哪裏還需要小公爺親自上場，他們隻需要知道小公爺駐紮邊疆，咱們鄴國便會不戰而勝！”
段依雲不懂戰事，吹捧的手段也都是換湯不換藥。
許久未開口的謝無隅神情有些微妙，“段二小姐，你知道小公爺麵對的是哪國的士兵嗎？”
“這有什麼不知道，當然是酈......”她猛然頓住。
酈國士兵。
作為酈國皇子的謝無隅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怎麼不說了？”
段依雲道歉倒是快，“對不起，謝公子。”
哪知謝無隅並不買她的賬，“是對不起我國的士兵沒有讓小公爺不戰而勝？還是對不起他們在聽到小公爺名聲時沒有聞風喪膽？”
他緩緩轉過頭，挑著眉朝段含菀抬起下巴，“段姑娘，你家這妹妹好生厲害啊，兩國之間的勝負皆在她一念之間。”
段依雲臉色慘白，支支吾吾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段含菀笑著回應道，“興許是見到小公爺驚為天人，一時沒忍住。”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段含菀會替她說話，段依雲也是立馬反應過來。
“對對對，我說錯話了，請謝公子勿怪，請小公爺勿怪。”
“哎，你們也別為難段二小姐，他們來清談會不就是想與咱們結交嗎？
畢竟我們都是評委們一層一層篩選出來的人，若我也有個妹妹，也定會帶她前來，說不定還能相中個夫婿呢。”
一番話令段含菀的幾個弟妹羞愧得麵紅耳赤。
反觀段含菀自己，該吃吃該喝喝，一樣也沒落下。
事不關己的態度倒是勾起了謝無隅的興趣。
原本風雅的清談會讓段家這幾個姑娘弄得像夫婿相看大會。
隻可惜，她們的心有所屬別人卻不在乎。
牧韶蒼被姑娘們左一句右一句鬧得頭痛，便起身想要離開。
段依雲急了，“小公爺這就走嗎？”
牧韶蒼麵無表情道，“不然呢？”
前者害羞地低下頭，“那能不能送我一程？”
真是豁出去了，眾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牧韶蒼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我騎馬，你這是想被我拖在後麵走？”
不知何人率先發出一聲輕笑，隨後接連不斷的笑聲傳來。
段依雲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擺擺手作罷。
隻有一直盯著段含菀的謝無隅看到了。
好家夥，最先笑出聲的，居然是侯府長女。
謝無隅手指輕觸杯壁，暗自思忖，莫非這些侯府子弟出席清談會並非出自她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