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含菀莫名看了他一眼,從初次見麵她就發現,這小公爺似乎對她一直抱有敵意。
絞盡腦汁她也沒想到到底是哪裏惹了他不高興。
牧韻芝眼見氣氛不對,拿胳膊肘把她哥狠狠撞出一記悶哼。
“含菀,我哥心直口快,你別介意啊。”
段含菀當然不會和他計較,笑著說沒關係。
牧韶蒼正襟危坐於桌前,背挺如鬆,眯著眼一副“我早已把你看穿”的神情。
雲夢早已準備妥當。
兩間鋪子貫通後,空間寬敞不少,所有窗戶依次開啟,陽光宜人。
紀予川心係好友,問了一圈也沒人肯將令牌出售。
趙品難掩失望,“今日國公府的牧小姐也定然會到場,機會難得,紀兄,不如你偷偷帶我進去如何?”
“我倒是想,但既然說了憑令牌進場,必然會有守衛,難道要我帶著你硬闖嗎?”
趙品悔不當初,“那天我就該把玉鐲塞給段含菀,要是她收下了,起碼我今日求她也能硬氣點。”
紀予川無奈道,“算了,你先跟著我,到了雲夢再說。”
他們剛登上馬車,便察覺到後方另一輛馬車加速疾馳而來,與他們並駕齊驅。
紀予川一陣惱火,放眼這鄴都城,敢和他府上馬車搶道的人可不多。
他掀開簾子,卻見另一輛馬車上坐著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謝無隅。
紀予川眉頭緊鎖,他記得謝無隅好像並沒有參與這場關於令牌的爭奪賽。
“好巧,紀兄,你也是去雲夢嗎?”謝無隅友好地打了聲招呼,“那我就去前麵等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
他的馬車“嗖”的一下就超了過去。
“真快,聽說他府上的馬駒全是從酈國帶來的,難怪這樣矯健!”
趙品有些羨慕地望著前方消失的車輛,有感而發。
紀予川淡然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也不想想,他怎麼能去雲夢。”
“對哦!”趙品一拍手心,“他買了別人的令牌?”
紀予川買令牌的時候,趙品就在旁邊候著準備隨時掏銀子。
可是問了個遍也沒見誰願意貢獻出這次相約清談會的機會。
趙品喃喃道,“看來還是我們出價不夠高。”
今日雲夢這條街道早已被清空,紀府的馬車隻能停到巷子口。
兩人剛下馬車便齊齊睜大了眼。
這些身披鎧甲,氣貫長虹的守衛,竟然不是尋常的護衛,而是軍隊。
瞧他們身上鎧甲的樣式,不像是鄴都城內的守備軍,倒像是來自邊境的隊伍。
趙品再一次對段含菀有了新的認識,“她居然能調來軍隊?那我就算硬闖也闖不進去了呀!”
紀予川不置可否,將手中的令牌交給領頭的人。
領頭的士兵例行拿出紙張核對了一下令牌的形狀,便側身讓他通過。
紀予川還在做最後的掙紮,“這是我的朋友,段姑娘也認識,能否也帶他進去?”
領隊毫無表情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無法,紀予川隻能讓趙品先回去。
這條街他還沒來過,自上次於嵩陽書院門前冒犯了前世嶽母後,他就一直沒好意思再來雲夢。
可如今這機會,他來的是名正言順。
紀予川按捺住內心底的雀躍,加緊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