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合掌做拜狀乞求道，“她也待不了多久，但咱們小店得罪不起。”
岑書奕沒有任何遲疑，藏於白紗後微微點點頭。
很快段含菀就帶著他出現在牧韻芝的麵前，三人共同坐在才搭建的茶台邊上。
“不知牧小姐想聽什麼詩？”
牧韻芝臉頰微微泛熱，故作鎮定道，“你作的詩，我都喜歡。”
岑書奕想了想，便借著茶台與點心隨口吟了一首。
話音剛落就得到了麵前兩位姑娘的掌聲。
牧韻芝開懷道，“能聽幽蘭公子一首詩，心情實在美妙，不過你的作詩風格倒像一個人。”
段含菀問，“還有誰能得到牧小姐的垂愛？”
牧韻芝嬌嗔著拍了她一下，“那人名叫岑書奕，說起來也是嵩陽書院的，春日宴時你們還一同參賽呢！
那次他以花做詩，真是超凡脫俗，仿佛置身於花海般意境十足。”
段含菀和岑書奕都愣了下。
牧韻芝絲毫沒發現她麵上的不自然，又回憶道，“含菀，你和他相熟嗎？”
“見過幾次，你想結識他嗎？”
牧韻芝嚇一跳，連忙先看了幽蘭公子一眼，才解釋道，“我隻是欣賞，論才情我還是更喜歡幽蘭公子的詩詞。”
身後突然傳來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在青磚路上尤為響亮。
牧韻芝皺眉朝後看了眼，一輛小馬車不知怎麼進了巷子，而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姑娘，似乎有點眼熟。
她喚來身邊的女婢，“去看看到底是誰闖進來了？”
女婢領命後，便前去察看到底是何人，敢坐這麼小的馬車來打擾小姐們的聚會。
除了牧家的婢女，也有不少女眷派了自家的仆從過去一探究竟。
主要是這馬蹄的嘚嘚兒聲實在是響，很難被忽略過去。
段依雲借各商鋪的招牌遮掩著，好不容易離得近了，才轉身溜進了緣夢小店。
店裏原本無精打采的幫工們，在看清來人後，全都精神迸發，幾乎彈了起來。
“二姑娘好！”
段依雲瞥了眼店中擺得毫無章法的籃子碟子，以及那早已有了些酸味的燒餅，上麵還飛著幾隻大蒼蠅。
她怒目圓睜，雙手緊握成拳，憤怒地嚷道，“這就是你們用心經營的店鋪？若是我不來，你們還想唬我到什麼時候！”
幾位幫著管理的仆從戰戰兢兢地靠在牆邊，他們清楚的記得昨晚夫人還交待過二姑娘不要來店裏，他們這才懶散懈怠。
橫豎與隔壁也爭不贏，不如每日裝個樣子打發時間。
反正工錢照領。
段依雲臉漲得通紅，“你們真是好樣的，明天全都不用來了！緣夢的管理以後我親自接手！”
仆從“咚”地跪在地上，哀求道，“二姑娘，我們好歹也幫姑娘賺過銀子，如今您也不能過河拆橋啊！”
段依雲胸膛劇烈的起伏，憤怒的火焰幾乎下一秒就要爆發，問道，“當初能賺，現在怎麼就賺不了了？若還是照這樣虧損，我留你們何用！”
仆從無可奈何，“當初我們私下買了雲夢未賣完的燒餅充當招牌，可如今買不到了呀......”
門外突然傳來淅淅索索地聲音，段依雲往後望去，一排女眷正震驚地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