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段依雲，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天啊，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啊。”
“聽說幽蘭公子來之前，緣夢就一直在和雲夢搶生意，沒想到背後用的是這樣惡劣低下的手段。”
“看來同是侯府嫡女，亦有差距。”
段依雲大腦一片空白，麵對著無數曾與她交好的世家小姐憤怒的指責，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侯府嫡女，亦有差距！
她還記得段含菀首次來白鷺書院參加入學考核時，也被宋家兩姐妹如此嘲諷過。
段依雲嘴唇微張，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心中有被拿去和段含菀作比較的憤怒以及百口莫辯的深深無奈。
兩種情緒互相交織，波濤洶湧，但卻無法改變這一荒謬的事實。
段含菀在牧韻芝身後冒出了頭，驚訝道，“二妹妹，怎麼是你？”
段依雲的目光立即緊盯著她，恨得牙癢癢，“怎麼，你能來開店，我就不能來嗎？”
緣夢做的醃臢事如今已是昭然若揭，她卻仍固執地擺出副不知悔改的模樣。
周圍的女眷們皆皺眉不已，顯然未曾料到這位被譽為白鷺第一女弟子的段依雲，品性竟如此不堪。
牧韻芝尤其替段含菀不忿，擋在她的麵前，厲聲道，“你蓄意破壞你姐姐的生意，還售賣隔夜的餅子給顧客。
如今怎麼還有臉來責怪含菀？當真是沒有教養！”
受侯府寵愛十五年之久的段依雲，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群女子圍困在一間粗陋的商鋪中，指著鼻子辱罵。
她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每聲指責都像是尖銳的刺深深紮進皮膚裏。
段依雲後悔了，她為什麼沒有聽娘的話，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
茫然地抬起頭，目光穿越過人群，看到了送她來的高大壯實的車夫。
記憶突然回溯，竟然是他？！
春日宴的最後一場比賽中，她還曾沾沾自喜地告訴過那個車夫——“別瞧了，段含菀今日注定來不了。”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都像是回旋鏢正中她的眉心。
“算了算了，姑娘們也都別在這圍著了，咱們去雲夢吃點心，喝茶水，今日的費用我都給大家包了。”
段含菀此刻跳出來，一副因為自家妹妹打擾到大家興致而感到歉意的模樣。
她委婉又無奈地笑著，溫和開口，“還要勞煩各位姑娘別把我家妹妹這件事給說出去，她也是被家中嬌慣壞了......”
段依雲被她的話紮得刺耳，氣勢洶洶地扒開人群朝段含菀衝過來，“誰要你做好人！惡心！”
她此刻已被雜亂的情緒衝昏了頭腦，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推了段含菀一把。
本就背對著階梯的段含菀身子一個踉蹌，往後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時間隻聽見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無不對眼前的景象展現出極度的驚訝與憤懣。
牧韻芝最先反應過來，匆忙走下去查看段含菀的傷勢。
她回頭怒斥道，“段依雲，你太過分了！”
幽蘭公子也匆匆趕了過來，想伸手扶她，卻被段含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