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是掌管收屍的,終日和屍體打交道,本就有屍氣侵擾,如今身子骨的底子糟透了,元氣大傷,氣血空虧,內虛外侵,時日無多了。”
薛齡呼吸微弱,全身上下被裹成了個木乃伊。
大牢裏死寂一片,眾人視線彙聚在薛齡身上。
“不可能,他剛還打死了一隻那麼大的兔妖呢!你跟我說他要死了?”馮莽不信,又去找別的醫師來給薛齡看傷。
豎著耳朵的囚犯們立刻把老醫師圍了水泄不通。
“那他還能醒嗎?我們都被他下了毒,要挾我們去救人!”
“他要是死了,我們豈不也是玩完了?”
“如今倒好,白忙活一場,自己的命也搭了進去,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待在這牢裏還有命在。”
淒淒慘慘切切,哀雲一片
“下的什麼毒?”辛參領有解毒的秘藥。
南秀府地處南陲邊,山高林深,多有瘴氣。
鎮妖司的人四處行走,隨身都攜帶的有解毒丹,一般的毒藥都能化解。
“不知道,他給我們每個人都喂了才說是毒藥,嚐起來是苦的……”
“不對,我嚐起來是算的!”
“啊!我吃的是甜的啊!”
……
這喂毒藥還喂出花樣來了。
“老醫師,煩請你給他們看看中的是什麼毒。”
“哎,好好。”老醫師趕緊一一把脈,探來探去,老醫師眉頭越皺越緊。
“嘶……”
囚犯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老醫師說他們已經毒入肺腑、無藥可醫。
“咦?”
“嘖嘖……”
老醫師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麵色沉重。
“唉呀,你別光歎氣了,你趕緊說呀,我們到底中了什麼毒,還有沒有的救!”
“不好說啊,我再探探。”
老醫師左右手換了兩遍,又探了次脈。
囚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老醫師的嘴,生怕他說個不好。
“如何?”辛參領隔開了囚犯。
老醫師搔搔頭,萬分不解:“他們沒中毒啊!”
眾人嘩然。
“不可能!薛狗費了那麼多的口舌,忽悠我們出去救人,又怕我們不好管製,給我們下了毒!”
“他肯定下毒了!隻是你這個庸醫查不出來罷了!”
“老醫師可是杏安堂坐堂醫師,怎麼可能是庸醫!他說我們沒中毒,就是沒中毒!”
“那他給我們吃的是東西是什麼?”
老醫師細細問話:“敢問吃的是丸藥還是藥粉?”
“給我吃的藥丸!”
“給我吃個藥粉!”
“給我吃的有一些辣嗓子!”
眾說紛紜,幾乎每個人說的都有點不一樣。
這讓老醫師犯了難,“請恕老朽才疏學淺,不知世上,居然能有如此多種類的毒藥……”
所有人都傻了眼。
匆匆取藥回來的福叔,剛好闖入眾人眼簾。
“他!這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頭和薛狗是一夥的!”
“薛大人對這位老人家的確十分維護……”
囚犯們架起了福叔,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福叔老淚縱橫。
“什麼毒藥!大人給你們吃的,明明是傷藥!”
“兔妖襲城,事出突然,大人身上哪來的毒藥?那都是我給他找來,讓他保命的傷藥,全喂了你們!”
囚犯們一心認為薛齡不是好人,想盡辦法用盡手段控製他們,威逼利誘的讓他們去救人。
沒想到薛齡自己身受重傷,沒有用傷藥,卻把傷藥給了他們,哄他們說是毒藥。
“大人讓你們偷偷摸摸的救人,他自己去殺妖,到現在生死未知,人都不知道在哪?”
福叔聲音嘶啞,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捶胸頓足。
誤會解除,有人看不下去老人如此傷心:“他就在那兒,你還能見他最後一麵。”
“大人!”福叔立刻撲了過去:“怎麼會這樣?怎麼傷的這樣重!”
“都怪他們!說你和妖獸勾結,明明你豁出命去殺妖獸了,讓你走,你都不走,如今你躺在這裏,別人好好的……”
“大人啊!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