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徹底懵了,比淩晨看見狐妖那時候,嚇的還厲害。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呆呆看薛齡他們三人走遠。
薛齡被逼的火燒眉毛,一刻不停的趕往了老茶山。
盡管天光大亮,萬裏晴空,山路上的人也少的可憐。
說是山路,這附近早就荒無人煙了,其實是獸道,十分寬敞,可見兔妖之大。
坡上大大小小滿地的窟窿,茶樹枯萎,倒了一地,雜草叢生,破敗陰森。
兩麵的山勢簇擁過來,中間的山陡坡短,易守難攻。
坡下骨散落堆積,上麵的牙印清晰可見。
小六和老九推著兩車碎屍,越走越心慌。
“大……大人,再往前麵可是白骨坡,人過人死,鬼過鬼亡的……”老九生的壯實,卻也縮頭縮腦的不敢往前。
小六才十幾歲,已經嚇哭了:“要葬,咱們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葬吧……這地方,烏鴉都不來的……”
反正也到地界了,薛齡剛想讓他們走人,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還能當魚餌,釣一釣那兔妖。
“怕?那你們去那邊兒等著我,等會兒一塊兒回去。”
“好好!大人保重!”
小六和老九一溜煙兒跑了,到最遠的路口才停腳,眼巴巴等薛齡回來。
“就這還想當狗腿子,嗤……”薛齡自己推了一車往裏走,反正現在他臂力強勁,並不費力。
“兔老哥?”
“兔老哥?我來給你送禮啦!”
烈日當頭,薛齡對著兔子洞挨個兒吆喝,喊的口感舌燥。
這兔妖不會收到風聲,早就跑路了吧?
可這一窩剛生,就算公的能跑,母的剛生也能跑?
“兔爺!”薛齡氣沉丹田,放開了嗓子吼:“兔子哎!”
聲音炸響,穿過雜草、荒坡驚起了不少蛇蟲、飛鳥,回音蕩蕩。
“沒到日子你就來了?”低沉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薛齡脊背發僵,盡管做了心理準備,還是駭了一跳。
洞口有對兒碩大的血紅眼珠,定定的看著薛齡。
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裏,滿是審視。
這兔妖居然比狐妖還大,長長的毛發都遮不住異常魁梧壯碩的身形,說不心慌是假的。
薛齡條件反射的扯出笑臉。
“嗨呀,可算是找哥你了,還是第一次白天來,差點兒沒找著路,我帶了好東西來!給你夫人補補!”
兔妖語很看不上:“都爛了,還好東西?”
“日頭大,盡快送來了,底下還有一車呢!”
兔妖動了動鼻子,半信半疑:“上回你還叫苦,說難辦……”
它確認薛齡周身沒有武器,一如既往的殷勤小意,才一點點放下戒心。
“最近少,有就趕緊送來了,兔爺說過:不能苦了孩子……”
“我去拖那一車,你先扶著。”薛齡殷勤的很,順手將車把手遞給了兔妖。
木板車老舊,把手上大片黑汙。
兔妖讓開了路,“算你有心,行了,推進來吧。”
渾身皮毛雪白,它不願弄髒了。
“哎,好!”
薛齡麻利的推車,洞口狹窄,錯身而過的瞬間,他用力一推,木車橫斜著卡住了兔妖。
兔妖不爽:“你怎麼回事……”
它心口生痛,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捅進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