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兒兔妖一向小心,雄壯雌強,兔子不吃窩邊草,它們都是跑去別地覓食,隱秘迅速。
前兩天剛生了一窩,更不會故意惹眼。
可要是沒準信,鎮妖司的人是不會來的,那原身做的那些勾當,豈不是也被發現了?
鎮妖司來傳話的那個黑大,剛還還刻意打量了他……
越想越心慌,青天白日大中午的,薛齡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不對,要是被發現了,他剛才當場就被鎮妖司的人剁了!
他們要抓的,到底是不是城東的兔妖?
糟心事兒一樁接著一樁,薛齡都快抓狂了。
福叔顫顫巍巍的過來問話:“大人,都已經裝上車了……呼!咱們這就回去嗎?”
回去?
萬一真是和原身勾結的那個兔妖,怎麼辦?
薛齡拿定了主意,“叫兩個人推車跟我走,你們把狐妖屍身拖回去。”
用這些屍身當敲門磚,靠近兔妖,弄死了幹淨。
“啊?”福叔傻眼了。
早上看他送孩子們回家,還以為蒼天開眼了,沒想到,這薛狗折磨人的功夫更厲害了。
“啊什麼?”
福叔心都提到嗓子眼兒:“大人,青天白日的,狐妖雖然死了,招搖過市……”
忘了這茬。
“也是,狐妖就地埋了,你倆推著屍身跟我走,其他人回去吧。”
薛齡點了早上剛見過的小六和老九。
盤算著,還得有個趁手的武器,保命的家夥越多越好。
“是是是!”福叔沒想到薛齡真聽進去了,抬頭看看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定是薛狗知道了上頭要來人了,才收斂性子,小心行事,不然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福叔惦記著大事兒,期期艾艾的又湊了過來:“大人,莫怪老奴多嘴,地牢裏的那些人……”
地牢?什麼地牢?
薛齡猛的反應過來,福叔說的地牢是什麼事兒。
死人遺物、錢財時多時少,為了鑽營,原身四處斂財,平頭百姓那是說抓就抓,胡亂尋個由頭,捏造罪名,塞進地牢裏,贖身錢拿夠了,認罪書寫好了,才放人。
狐假虎威,任意妄為。
才一天,比他過去一輩子的事兒都多!
薛齡兩排大牙都快咬碎了,太陽穴突突直跳,原身可真是個禍殃,成能惹事兒了!
鎮妖司的環首彎刀都架脖子上了,原身死了一了百了,他倒黴頂了皮囊,隻能四處收拾爛攤子。
他令堂的!
“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薛齡強壓怒火,心念急轉。
“哎,好好好。”
福叔愣愣的看著薛齡,往常薛齡最煩有人在他跟前囉嗦,一點不如意,常常是拳腳相加。
今兒卻轉了性子,眼看氣的厲害,卻沒打人?
沒聽說殺妖獸,還能有這作用啊?
薛齡問眾人借刀,“對了,有刀沒?給我找把刀。”
“刀?”福叔嗓音都走了調,難怪不打了,原來是要捅死他!
邊上有人悄悄遞過來一把匕首,福叔認命的閉上了眼。
“謝謝。”薛齡試了刀鋒,藏進腰間。
“不……不謝……”自以為鬼門關裏逃生,福叔軟著膝蓋,話都說不清了。
薛齡扶了一把,還以為老人家曬中暑了,“日頭大,你們回去,我先走了。”
“啊?昂,好好,多……多謝大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