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被江文修關了禁閉。
這樁婚約幾經波折,江文修原以為“重選”過後就塵埃落定了。等人回來申斥幾句也罷。
誰知道江鳶到家那天,二話不說要退婚。
江文修氣昏了頭,甩手就是一巴掌:“婚姻大事由得你胡來!在兩兄弟裏挑來揀去不說,玩膩了還要退婚?!”
江鳶挨了一巴掌,雙眼通紅:“賣女兒的你高尚不到哪去!”
若不是母親黎慧攔著,江文修定會請出家法,打斷江鳶半條腿也未可知。
當晚,她就被江文修勒令滾到後院小樓反省。
江家鬧得雞飛狗跳。
江文修不知她回來前是否和鄭家說過退婚之事,一時不好判斷,也沒好意思舔著老臉給鄭長明去電話。
江鳶在後院小樓裏被關了三天。
黎慧來了好幾次,問女兒發生了什麼,江鳶三緘其口,隻說這個婚退定了。
“你父親不會同意的。他從小什麼都依了你,可這事你辦得實在荒唐啊。”
見江鳶不說話,她又說,“之前他家那個小少爺,不也就見了一麵,你就說人家不錯。依我看大哥還比弟弟更沉穩些,鄭家的產業都在他手上,你……”
江鳶將黎慧推出門。
“鄭子堯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至少不會表現出喜歡。他家哥哥是天生的演員,我道行太淺,玩不過。”
離開北城時太匆忙,工作用的數位板和平板都沒帶回來,現下連畫圖消遣都不能。
江鳶磕在書桌上,手機振鈴在一旁響了很久,終於被她接起。
“吳毅?”
“回南城了?阿燁說在機場看到你,我還不信。”
江鳶“嗯”了一聲,有些無精打采。
“圈子裏都說你要嫁人了,怎麼又回來了?”
江鳶眼前一黑,臉色沉下來。
“嫁什麼人。放著在家好日子不過,我去跳火坑?”
“好好好,今天我便替你去昭告天下,好讓前陣子被你傷透心的男人們重燃希望。”
想了想,他又說。
“要不要出來?今天西麓山賽車,讓我再見識見識昔日車神?”
“出不來啊,被我爸關禁閉了。”
對麵愣了幾秒:“老規矩,我救你。”
半個小時後,吳毅的車開進江家。
吳家和江家多有生意往來,門房看到吳家車牌熟悉,便不會攔下。
幾分鍾後大搖大擺原路返回,誰都不會知道,車上多了一個江鳶。
“鳶姐,去了趟北城回來,性情大變啊?”吳毅看了副駕上的女人一眼。
“……哪有?!”江鳶側頭瞪他。
“哪裏沒有?上車到現在話都沒幾句,這還是我崇拜的鳶姐?”
吳毅和她同齡,兩人自小玩在一處。
每回江文修關她禁閉,都靠吳毅解救。悄悄的接出去,再悄悄的送回來。
神不知鬼不覺。
以至於有段時間江文修都覺得奇怪。關江鳶禁閉這麼久,小姑娘怡然自得,不哭也不鬧。
車子很快駛離市區,進入西麓山。
“今天約賽車是阿燁他們幾個,沒外人,你爸鐵定不會發現。”
原本確實是“鐵定不會發現”。
可鄭謙之來了。
江文修和這位鄭家長子,隻在相親宴見過一次。聽聞鄭長明退居幕後多年,鄭家的產業大半都是長子在打理。
這回鄭謙之親自登門拜訪,莫非是為了女兒的事,興師問罪?
江文修看著對麵神色矜漠的男人,一時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