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瑤麵色也越發不好看。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們插嘴,安樂愉就給安老夫人磕了頭,含著哭腔繼續往下說,“祖母,我不敢奢望我欠下的這筆銀子由府裏來出,所以孫女想要回屬於我爹娘的財物。”

“尤其是我娘的嫁妝,我想盡快還上尼姑庵的錢,不然我怕尼姑庵的人會到府裏討債。”

安老夫人眉頭緊鎖著,對她們來說,上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可安樂愉也說了,這筆銀子不需要她們安府來出。

隻是...吳氏的那些嫁妝能值一千兩?

楊珍華在聽到上千兩這個數目時,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在安樂愉說完之後她想也不想就反駁,“可是樂愉,你要知道你娘那點嫁妝值不了這麼多銀子,再說了,養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花了上千兩?你是不是被尼姑庵那些人給騙了?”

“畢竟她們連身像樣的衣裳也不給你買,你就穿的粗布衣裳能值幾兩銀子?她們把你養成這樣,竟也敢獅子大開口要上千兩銀子?”

安樂愉抬眸看向她,“伯娘養大堂姐難道花不了上千兩銀子嗎?堂姐身上穿的這些衣裳就值不少銀子吧,更別提堂姐身上戴的這些首飾有多昂貴了。”

“你哪能跟你堂姐比?”楊珍華想也不想就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她自覺不妥,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伯娘的意思是...你堂姐這十幾年花的銀子是有上千兩,可你堂姐身上穿的衣服還有戴的首飾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可你在尼姑庵也沒享受到什麼,穿的衣服也不好,身上也沒個像樣的首飾,那上千兩到底是怎麼花的呢?伯娘是覺得你被尼姑庵的人騙了。”

安樂愉搖了搖頭,“伯娘還真是多慮了,尼姑庵的師太們是不會騙我的,她們心地善良,一直養著我,哪怕和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拋棄了我,她們也沒放棄,不是嗎?”

安樂愉的這句話狠狠打了安老夫人等人的臉。

看到安老夫人神色果然變了,安樂愉心中冷笑一聲。

不給她們開口反駁的機會,她又迅速說道,“祖母,伯娘,我在尼姑庵之所以花掉了上千兩,是因為我剛被送往尼姑庵時,適應不了尼姑庵的生活,吃不慣尼姑庵的飯菜,所以身體出了毛病。”

“當時我已經奄奄一息了,是尼姑庵的師太花重金去找了郎中,給我用了很珍貴的藥材,醫治了幾年才保住了我這條命。”

安老夫人聽完之後,隻覺得頭疼的毛病越發嚴重了,這時忍不住抬手去揉了揉太陽穴。

花嬤嬤見狀立馬走過來,“老夫人,頭疾又犯了?”

說話間她就伸出手幫老夫人揉起太陽穴。

等緩過來了點,老夫人這才抬眸看向楊珍華,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安樂愉。

她皺著眉,無奈開口,“愉兒,你也知道的,你祖父官職不算高,每年的俸祿自然也少。”

“你大伯就更不用說了,掙的還不如你祖父多,而咱府裏人多,花銷自然也多,祖父祖母若是一下子拿出一千兩銀子來貼補你,為了公平起見,那祖父祖母也得給大房貼補一千兩。”

“祖父祖母年紀大了,當真是拿不出這麼多銀兩。”

聽到這話,安樂愉立馬搖頭,“祖母放心,孫女是知道的,所以孫女並不打算讓府裏為我出這筆銀子,伯娘再怎麼有富餘,那也是伯娘自己帶來的嫁妝,孫女也沒奢望過要讓伯娘支付這筆養我的費用。”

“孫女隻是希望伯娘把我爹娘的財物交到我手中,我用我娘的嫁妝來支付這筆銀子就成。”

安老夫人詫異的挑眉,安樂愉這話說的信誓旦旦,就好像她很清楚她母親的嫁妝絕對有上千兩。

想到這,她忍不住看向楊珍華,也很想知道吳氏留下來的嫁妝當真有那麼多?

要知道吳氏隻是小門小戶出身,當年嫁到她們安家時,也就幾抬嫁妝。

那幾抬嫁妝能值上千兩?

此時的楊珍華眉頭緊鎖著,“樂愉呀,你怕是不知曉,你爹爹在世時不過是個教諭,幾乎沒攢下什麼銀兩,而你娘的嫁妝也不多,怕是湊不出來上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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