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人不狠站不穩,那郭勤守,絕對是屬於把自己的腿埋在土裏的人,站的死死的。
黃瘸子帶人走了,而預想中的報複也沒有來。
“呸!!”
郭勤守靠在關老頭家的大門上,左一口右一口的吐著唾沫。
神情之中滿是對黃瘸子的不屑。
“還特麼春風戰鬥隊,是叫春戰鬥隊吧,真特麼廢物!”郭勤守病懨懨的關上大門。
他本以為對方會來找他麻煩,到時候,以市革會的名義,再叫百十號軋鋼廠的糾察隊來,把對方老窩給端了。
少說不說,古董字畫和一些別的東西,絕對少不了。
可是,對方見機的快,竟然就跑了。
從裏邊把門鎖上,郭勤守開始了自己的探寶之旅。
賊眉鼠眼的到處翻看,郭勤守篤定,這房子裏一定有密室。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郭勤守會告訴列位看官,他不相信一個能逃過清算的人,會隻有十幾件古董的家底。
而且這是什麼年月,關老頭竟然把那些東西,就那麼明晃晃的擺在外邊。
這不是開門迎盜嘛。
所以,郭勤守覺得,以老家夥陰狠的性子,那些擺在明麵上的東西,一定是用來保平安的。
一般人看家裏就一個老頭,抄了家,拿了東西,絕對不會再多想。
可郭勤守不同,他可是差點死在關老頭手裏,才不相信老家夥會不給自己留後手。
“邦邦邦…!”
“叮裏哐啷——”
“當當當!”
郭勤守拿著一根鋼筋頭子,在正房裏一頓猛敲。
地麵,牆上,棚頂全都沒放過。
抱著膀子,郭勤守陰晴不定的,看著已經亂成狗窩的正房。
“不對呀~”
“難道老家夥真沒留下後手?”
“還是說,當初他兒子兒媳離開的時候,把東西全帶走了?”
郭勤守眯著眼,再次走到牆角,拿著鋼筋就懟,恨不能把牆推倒了,看看牆後有沒有夾層。
至於地麵,也是一塊塊磚的敲。
這招是上輩子倉庫裝修的時候,和那些工程監理偷學的。
鋼筋沉凝,敲在地麵或牆上,隻要磚下有空間,或者地下夯土不結實,立刻會發出空音,一敲一個準。
幾十平的正房,地磚都被郭勤守敲碎了幾塊,愣是沒找到一個空處。
“也就是說,這特麼地底下,就沒藏物件。”郭勤守不爽的踢了一腳房門,麵色不虞的退出正房。
一般人藏東西,都喜歡藏在見天看得見的地方,求個心安。
可這正房沒有,那…
郭勤守目光偏移,看向右手邊的廂房,那是老家夥兒子一家的住處。
摸著下巴,郭勤守遲疑的說道:“不能吧,自己的寶貝,放在兒媳婦眼皮子底下,這老公公和兒媳婦,怕不是有事吧!”
不做多想,郭勤守再次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工人精神,把廂房又敲了一遍。
“哐當!”
“我踏馬就服了,老家夥和我有仇是吧,你特麼藏個東西,至於這麼隱秘嘛!”
郭勤守把鋼筋狠狠的往地下一摔,落下屁股就坐在了拔步床上。
因為心裏躁得慌,郭勤守把廂房的地磚全敲碎了,一塊沒留。
這個年月抄家,還很少有做的這麼絕的,挖地三尺來形容郭勤守幹的事,那都算輕的。
大家往往就是拿了明麵的東西,再把看得上眼的一並帶走。
卻不會像郭勤守這樣,單獨留在對方家中,敲敲打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