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你,幫你定住魂魄。”

救我?

吳政眼睛一下都瞪圓了。

用鐵釘把我的手腳釘住,幾天幾夜……世界上真有這樣的醫術?

而且鐵釘還生鏽了!

放你娘……

吳政隻覺得荒謬,髒話就要脫口而出,卻最後止住了。

他眼珠轉動,遲疑地看了老頭兩眼,小聲試探說道:

“那……我已經醒了,該放開我了吧。”

老頭沒回應,一直看著吳政。

就在他暗歎老家夥並不傻時,老頭忽然舉起拐杖,輕輕敲了敲釘穿右腳的長釘。

鐵釘緊挨血肉,輕輕震顫,霎時一股鑽心劇痛。

艸!

我*你娘!

吳政麵部抽搐,隻能在心裏爆粗口。

但等劇痛過去,他發現自己右腿鬆快,可以移動了。

叮當!

稍一動作,鐵釘就從腳踝處血肉裏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鐵釘長約三十公分。

咚咚!

拐杖又移動到左邊,敲擊長釘,劇痛過後,左腿也是一鬆。

接著右手、左手。

一顆顆鐵釘脫離木板,因著本身重量,全都從血肉裏脫落。

它們表麵粗糙,摩擦過嫩肉、血管、骨頭,痛苦可想而知。

吳政悶哼,眼前金星閃爍,近乎暈厥。

靈魂飄飄仿佛要拋棄肉身而去。

過了許久,才又落回原處,慢慢緩了過來。

老頭看他的眼神愈發複雜和古怪,伸手到長條桌下,抽出條板凳放在他麵前。

吳政大口喘氣,嚐試著坐起,慢慢挪動到木板邊緣,站了起來。

成功了。

隻是身體全部重量,壓在受傷的腳上,隻幾個呼吸就撐不住,伸手抓住長條桌邊緣,順勢坐在板凳上。

等他坐好,正好麵向牆角。

就看到眼前重疊堆放著一摞木板,最上麵一張血跡斑斑。

我一直躺在這上麵?

吳政發懵。

“你剛醒,不要到處亂跑,累了就在上麵休息。”

老頭用拐杖敲了敲牆角的板材。

說完自己坐了上去,拐杖放到一邊,抽出隨身的煙鍋和煙絲,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隻是幾口,廳堂裏就滿是旱煙刺鼻的氣味。

吳政聞著頗不舒服,就像乘車的時候暈車,其他乘客還在旁邊抽煙。

自己原本好好走在大街上,忽然被腳下井蓋掀飛,再睜眼已經被釘在木板上,凶手就是眼前的老頭。

吳政忽然注意到他屁股下麵的木板。

上麵觸目的紅色警醒他。

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這老家夥用鐵釘釘穿我的手腳,指定不是好人。

吳政上下打量老頭,心底裏開始衡量。

老家夥腰都直不起來,杵著拐棍走路,估計高點的門檻都翻不過了,自己雖然身體虛弱,手腳穿刺,但並沒有傷著筋骨,忍痛的話……

肯定跑的沒我快。

他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閃爍,瞥向大門。

門外光線明亮刺眼,中午時分,隱約是個農家小院的模樣。

有樹有井,還有石碾子,上麵架著簸箕等物。

吳政悄悄使勁,準備站起來。

然而,身體的虛弱超乎預料。

隻坐了會兒,就手腳無力。

仿佛它們根本不存在,或者和腦子失聯了。

眼前陣陣發黑,耳邊聽到無意義的轟鳴,眼皮沉重仿佛墜著巨石。

老頭抽完一鍋煙,磕掉煙灰,慢慢擦幹淨煙鍋,收起,才看向吳政,起身走向大門:

“老漢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段時間,家裏也沒人,你要是醒了,我還沒回來,千萬不要跑出去了,外麵有東西想要你的命。”

……

家裏沒人,好啊!

吳政暗暗興奮,等養好精神,不跑就是傻的!

想著,他的眼睛重重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