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脫困(上)(3 / 3)

白狐抬眼望向這蜿蜒盤旋的山脈,隱約可見再這山脈的盡頭之處,仿佛是火紅一片,直達天邊的盡頭,那裏就如同天界的一個巨大熔爐一般,將周邊的一切都化為火紅。略帶焦急著道:“如此,該如何是好啊!”

青衫女子望了一眼白狐懷中的鳳雛,輕言道:“白姑娘,你懷中的老伯,似是受了極重的陰寒之傷,不妨,先讓我為他看看?”

白狐回望青衫女子,伸手輕拂過鳳雛那已略顯斑白的鬢角發梢歎息道:“其實,他還隻不過是個少年,隻是他這份傷似乎帶著侵蝕年華的觸手,每過一些時日,便會讓他老去一分,時光流逝之快,就如同將那數十年的光陰,全部擠壓在一天散盡一般,竟是無法讓人能去挽留住那片刻的時光啊!”

青衫女子聞聽此言,心下大驚,眼前這美豔絕世女子,數十年如一日,青春容貌任憑無情光陰的侵腐,不但未減分毫,反倒是更驕、更豔,而這懷中的男子,卻是一日如經年,壯懷滿誌的少年眨眼間便已是開始垂垂老去了。青春還未曾來得及張揚,便已失去了色彩,命運怎地會如此的殘忍,那一個少年,那一份心意還未來得及築起,便已在不可預測的命運之輪麵前,轟然倒塌了下去,心下頓生同情悲憐之心。

一想至此,竟是不由的讓這位青衫女子回想起來自己那殘忍且艱苦萬分的過往經曆,那裏哪裏有什麼快樂和歡言?除了父親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和母親獨自離去被拖得長長的背影之外,她所見到、所接觸到的那個外麵的世界,竟是無一不讓她傷心難過得透了心腸,當那一個道貌岸然的猥瑣男子將自己拐騙離家的那一個夜裏,她清楚的知道在那一夜裏,她失去了什麼,再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她是多麼的柔弱無助。

在她最需要親人,最需要這個世界的溫暖來幫助她的時候,他們統統不見了,世界沒了光彩、、、、、、、

此後的輾轉流離,更是讓她受盡了這人世間的重重苦難,

每當想起這些,她總是忍不住,就流下了淚水,眼看自己失態,這名青衫女子連忙對著白狐淺淺道:“想起了些過往,叫白姑娘見笑了。”說完伸手握住了白狐懷中鳳雛的手臂道:“我在這裏倒也跟著婆婆學了些醫病救人的法子,不妨先給這位公子看看吧?”

那白狐何等的道行與修行,又是何等的閱曆,隻這片刻,便已從眼前這青衫女子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她那過往的心酸曲折,如此年輕的女子,卻是有著遠大於同齡人的沉穩與淡定。心下對著柔弱的女子頓生好感,輕言道:“姑娘的過往定也是辛酸難盡,看來你我同是這天涯淪落之人,就不必這般客套了吧。”

青衫女子似是一愣,心道:能與婆婆結交之人,皆是有著非凡神通之人,而且這女子又有這等傾絕天下的容顏,卻也到這世間的愁苦,看來這世上之苦,不論神人凡類皆是難逃其中一種啊。

隨即抱以淺笑道:“其實這人人貪戀的繁華世間,我卻是早已厭煩多時了,到如今還活著,隻是因心間還有著一件多年為了的心願,為曾看開。”

白狐似是知之苦處,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應答下去,而過往的種種卻是趁此斜斜的插了進來,如一把尖銳的刀,輕輕的劃在了心尖。

千年之前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嚐盡了這人世間的種種詭詐之道。

才得以讓她再那幽深灰暗的古洞內,立誌要修得天上神通,隻有讓自己變的足夠強大與堅強,才可以真正的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如那浮萍一般,隨波才能逐流。

如她們這般的女子,都是因為心間尚有著還放不下的心事,還有著未曾看開的過往,才得以變的越發的堅強與隱忍,隻希望著有朝一日,那心間還佘存的溫暖能開出一朵美麗的花來。

隻因尚有情難斷盡。有情便能生愛戀,有了愛戀,也便有了牽掛,便讓她雖曆盡了種種是非苦難,卻也終難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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