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顏慕驟然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嘴角的笑意瞬間一僵，眨著眼睛看向了還在光影裏麵的人影。
“那女人說的是誰？”
“你不知道嗎？她的丈夫是上一任邪神啊！”
“你從哪兒聽說的這段野史，倒是真的挺野的！”
妖族和魔族之中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聲音從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欣然接受了這個事實，隻需要藏在神光裏麵的人影露出她的真容那一瞬間。
“她真的是——如雪煙？！”
九天神女穿著如雪一樣的衣衫翩然落在了顏慕的麵前，她用自己一雙白皙的手輕輕撫摸上了顏慕的臉頰。
顏慕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帶著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你是誰？”
女人的眉眼與他幾乎別無二致，更何況她的身後還站著慕寒，他怎麼可能還認不出來。
如雪煙看到顏慕眉眼裏麵的警惕，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慕寒都跟我說了，你跟我來，我會救他。”
如雪煙早就知道怎麼拿捏顏慕，他的軟肋就是夙洛溪，隻要提及夙洛溪，就算她說的要求很過分，他也是會同意的。
果然，顏慕隻是猶豫了一瞬間就往如雪煙的麵前走了一步，“真的？”
“神女大人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可是邪神！”神族之中有人發出了質疑聲。
此人的話音剛落，顏慕就當著眾人的麵親手殺了他。
顏慕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靈力，看向了如雪煙，“請。”
他本來帶夙洛溪來就不是準備通過正常手段的，若是神女不願意，他自然是會用最強的手段，逼迫她救夙洛溪。
他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順利到自己還能順手認了一個娘。
如雪煙伸出手牽住了顏慕的手腕，臉上的笑意抑都抑製不住。她自豪的將顏慕的手腕舉起來，仿佛向外界所有人宣布，這就是她心愛的孩子。
顏慕跟在她的身後，想抽出手，最後忍住了。
母親……
他做夢都從來沒有夢到過的母親。
他曾經以為自己沒有母親。
——誰能知道，他的母親是九天神女。
*
如雪煙牽著顏慕就在進入結界的時候，突然回眸看了一眼，那人站在人群之中，有些耀眼，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她微微頷首，又搖了搖頭。
顏慕微微回頭，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目光。
*
結界在如雪煙進去的時候就又關上了，她撂下了一句話讓人牙根癢癢的話，她說：“等本神處理完私事，你們想要拿什麼就拿什麼。”
這話放在顏慕的耳朵之中也是覺得有些狂妄。
他跟在如雪煙的身後，輕聲問道：“你不怕他們打碎結界麼？”
“不怕，”如雪煙頭也沒回，“你父親在守著。”
“他不是已經……”
“死了，對麼？”如雪煙接過了顏慕的話，“顏慕，其實我們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個執念而已。”
如雪煙瞅著顏慕的臉色，見他一點神色變化都沒有，嘴角便微微向下一彎，略微好奇的問道：“你為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