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輕聲問道：“是這樣吧？”
顏慕瞬間紅了耳根，垂下了眼眸，卻反手將夙洛溪的手腕扣在了自己的手心。
夙洛溪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腕，輕聲問道：“為何您不像別人一樣那般厭惡我們這種扭曲的不正常的感情？”
老婦人看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手，眼底驀然地湧起一道傷感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顏慕的手背。“愛不分這些，隻是喜歡的那個人恰好和自己的是一樣的。”
“我的孩子和你們是一樣的人。”
顏慕心裏一個咯噔，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小公子會很幸福的。”
老婦人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們被世人詬病，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這些事情，她不敢和任何人講，她從第一眼看到顏慕和夙洛溪的時候，就大抵能夠猜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隻是不敢肯定。
後來看著他們兩人越來越親密的關係和那眼神，她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是真的。
她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一個漂亮的玉鐲子，拉過了顏慕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就給他帶了上去。“這個鐲子本來是應該給我兒媳婦的，可惜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我想著與你有緣，不如把這個鐲子送給你。”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敢……”顏慕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了夙洛溪的目光，後者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顏慕眼光一暗，任由老婦人幫他把鐲子帶上了手中。
顏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如同星月光輝，“很好看，謝謝婆婆。”
老婦人拍了拍顏慕的手腕，站起身來，柔聲說道：“我家裏還有一些事情，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開心一些。”
顏慕站起身想送她回去，她卻擺了擺手，婉拒了顏慕的好意。
顏慕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步履蹣跚地從燈火下走進了黑夜裏，眼眸露出憐憫與痛楚之色，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
四周的小孩放起了煙花，在天空之中炸開了絢麗的顏色，耳朵旁滿是小孩子的歡笑聲和旁人交談的玩笑聲。
“人各有命，不必傷懷。”
夙洛溪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酒，豪飲了一口，烈酒入喉，驅散了身上的涼意。他半撐著身子躺在桌邊，偏過頭看向了站在煙火下的顏慕。
絢麗的煙火在他的身邊鍍上了一層神性的金邊，他的眼眸之中了憐憫還沒褪去。
他的顏慕，就應該留在光裏，而不是和自己一樣，從小到大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顏慕回眸看向了夙洛溪，撞進了那一雙隻留下了他一個人身影的眼眸之中。
……我與夙洛溪，不會是那樣的結局。
真愛或許能夠抵萬難。
顏慕堅信著。
他走向了夙洛溪，在他的身邊坐下，抬眸看向了漫天的煙火。
不止今年，還有明年，甚至是一輩子，他們都會在一起。
“新年快樂，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