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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洛溪抱緊了顏慕的背，眼角劃過一行情淚。懦弱也好荒唐也罷，大抵以後都無法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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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慕隻覺得身體沉重，仿佛身體上有千斤重，壓的他喘不過來氣。
他好像墜入了深潭，冰冷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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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族真的是無趣死了。”
靈朔穿著粉色的衣衫插著腰，跟身邊的人吐槽。
青年眼眸狹長，半眯著的時候更是勾人心魄，右耳戴著銀色耳環，垂於肩上，他此時逆著光，耳環在陽光下折出耀陽又刺目的光。
一襲青衣的夙洛溪微微挑眉，連目光都懶得落在他的身上。雖說他與靈朔不熟，但到底兩個人都不是神族中人，也不喜歡聽神族講那些大道理。
在他們二人的種族，若是這般，屍體早就涼透了。
夙洛溪懶得搭理他，目光隨意地在四周掃了掃，一道穿著淡色衣衫的少年闖進了自己的眼前。
他蹲在池邊，側著身子卷起了一截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手指浸在水中，幾條遊魚歡快的纏繞在他手邊。
一縷細小的頭發垂在少年的頸脖間，遮住了他的紅唇。
可夙洛溪還是看到了他眼眸之中明晃晃的愉悅。
夙洛溪忍不住在駐足多看了他兩眼。
靈朔勾上了夙洛溪的後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些好奇：“你在看什麼？”
那邊人很多，他也不知道夙洛溪看著的人到底是誰。
夙洛溪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目光帶著冷意地看向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沒什麼。”
靈朔瞅著夙洛溪那個眼神，連忙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來。“你說，這些仙為何每天都來千鯉池啊，他們都不用修煉的麼？”
“靈朔殿下說笑了，”身邊一位仙娥捂著唇輕笑，“我們都是要修煉的，不過千鯉池也不是隻有鯉魚，還有很多其他仙君神君救下來的水族，都養在此處，需要人照顧，我們就是幫忙照顧的仙子。”
靈朔目光落在她身上，露出一個明晃晃的笑，“多謝漂亮姐姐告知。”
夙洛溪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了一步。這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見長，看到任何一個仙娥都是漂亮姐姐，能把人家哄得高興極了。
他不再搭理靈朔滿口胡話，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名少年的身上。與旁人不同，他如同高嶺之花，身上的氣息帶著濟世救人的柔和。
他的身上似乎泛著光，一寸一寸生硬地破開了黑暗，硬生生地擠進了夙洛溪的心中，將他心中的狂躁盡數驅散。
夙洛溪隻一眼就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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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慕站在畫麵之外，看著自己從未見過的畫麵，目光幽深，將所有的痛楚掩埋於眼底深處，藏起來。
他的耳邊還是靈朔喋喋不休地聒噪，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記憶與畫麵定格。
原來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已經見過自己。
原來在那個時候，夙洛溪對自己就已經是情根深種。
……後來的一切，並非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