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師尊沒有把我帶回神族,”顏慕手指一曲,割開了璟宣的腰帶,露出他雪白的肌膚,“師尊永遠高高在上,清心寡欲,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極樂吧?”
他揮了揮手,身後便跟進來幾個魔物,神色貪婪,猛地撲到了璟宣的身上。
曾經最冰清玉潔的人如今成了階下囚,最幹淨的仙宮成了最肮髒的地方。
顏慕隻覺得心裏痛快,他赤著腳踩著地麵上的破碎的衣衫,踩著一地的血跡,嘴角掛著一個瘋魔的笑。
他站在宮殿外,揮手扔出一縷火星子,點著了整個太溪寧宮。
熊熊的大火映照在顏慕赤色的眼瞳之中,像極了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
顏慕看著室內的陳設,眼眸溫柔了下來,踱步坐在了桌邊,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撫摸著桌角。
他上輩子討厭過很多人,卻獨獨不討厭他的這個便宜師尊。
當年他失控之時不知為何一定要折辱了他的師尊甚至還讓他在大火裏麵被活生生燒死。
等神族的人反應過來時,他的仙身已經破碎,靈魂也不知道散落在何處。
他也曾親自找尋過,可惜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的師尊就算是知道他是邪神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逼上絕路。
反而是隻身前往邪神宮來勸導他。
隻是他一意孤行,並沒有聽進去半分。
手腕上的玉環響起了鈴鐺聲,顏慕不耐煩地將玉環從手腕上取下來,放在桌上。
夙洛溪的聲音從玉環中傳來,聲音有些生氣:“喂,你這破手環還有距離限製呢?我想出城都不行?”
顏慕大概都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動作——雙手抱著手臂,一臉的無語。
顏慕把藏在自己袖子裏麵的小蛇扯出來,扔在桌麵上,那小蛇看到顏慕的時候,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跑,而是把自己扭成了一個麻花。
顏慕語氣有些不善,“彼此彼此。”
這條蛇是夙洛溪碰到他手指的時候放進去的,它不是靈氣所化,一般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可顏慕太了解夙洛溪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小蛇的腦袋,問道:“你這是跑哪兒去了?整個城的範圍還不夠你跑麼?”
他頓了頓,語氣莫名煩躁起來:“莫不是你還真想離開我?”
縱然自己並不喜歡夙洛溪,可是一想到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撿走,就心裏很不舒服,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撕碎。
包括夙洛溪。
夙洛溪的聲音有些遠:“又不是我自己想走的……”
“他強迫你你不會反抗嗎!?”顏慕煩躁地打斷他的話。
玉環那頭沉默了,細小的鈴鐺聲音也不見了,顏慕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的法器出了什麼問題。
顏慕抿著唇掃視了一眼桌上打結的蛇,這個蛇很怕他,但是他與夙洛溪生活那麼多年,他也能聽得懂蛇族之間的交談。
他們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顏慕也沒有從它那裏聽到半句話。
他陰沉著臉蠻狠地把蛇塞進了自己的衣袖裏麵。
該死,他忘了夙洛溪被自己封印了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