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徐初兒一個女子見了,也心生憐惜,更遑論薑誌飛了。
果然,徐初兒扭頭一看,瞧見他的一雙眼都看直了,幾乎粘在了宋樂安的身上。
薑誌飛接過湯蕩,他要親手喂的,哄道。
“我喂你喝。”
宋樂安搖頭,身子往床裏麵移,一副怕極的樣子,道。
“真的太苦了,喝不下去。”
“良藥苦口,喝完吃棵蜜餞就不苦了。”薑誌飛耐著性子哄。
宋樂安抿緊嘴巴,不說話也不喝藥。
薑誌飛愕然,沒料到宋樂安生病後竟如此孩子氣的,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被忽略的徐初兒環顧屋裏,見羅床壁櫥、妝台桌椅皆是榆木黃檀,窗紗床帳全是綿綢,茶壺杯盤都是羊脂玉瓷……處處都透露精致奢雅。
她果真是有錢的!
徐初兒既是妒忌又是羨慕的!
宋樂安注意到徐初兒的神色,她嘴角微揚。
徐初兒打量完,視線落到薑誌飛手上的藥碗上,她幽聲開口道。
“我小時候也怕喝藥,每次我母親都為了讓我喝藥而哄了好久的……可後來我娘走了,再也沒有人耐心哄我喝藥了。”
“沒有母親的孩子就像是野草,我忽然就不覺得苦了,再苦的藥也是一口氣喝完。”
“少夫人一直都不肯喝藥,想必是一直都有人哄著吧?”徐初兒說完,露出豔羨又落寞的笑容。
在邊關五年裏,她也曾受傷生病,每次喝藥時她都端著一碗喝下去。她的夫君薑誌飛不曾哄過她,喂過她。
她不明白,什麼都沒有做過的她,就能輕而易舉得到了夫君的憐惜……
她的心理不平衡,心生妒忌的。
宋樂安留意到徐初兒眼裏的妒忌,哼!這就受不了,在你搶走原主的夫君,欺負原主軟弱無能時,你可曾手軟過?可曾為原主想過?
“夫君對不起!我不該任性不喝藥的,讓夫君擔心了,夫君喂我喝藥,我該乖乖的喝。”宋樂安忍著惡心,說著違心的話。
如果不是為了氣徐初兒,她絕不會讓薑誌飛喂的她喝藥,想想都感到莫名難受。
對於突然轉變的宋樂安,薑誌飛真的是感到有點意外,不過她肯喝總比不肯喝藥的好。
薑誌飛小心給宋樂安喂一小勺湯藥,她真的做到乖乖地配合,張口就是喝進肚子裏去。
“好苦!”宋樂安咕舌,就是赤裸裸地當眾向薑誌飛撒嬌。
“乖!喝完就給你蜜餞吃。”薑誌飛一邊小心喂著她,一邊溫聲哄著。
“嗯!”宋樂安故意瞟了一眼被忽略的徐初兒。
現在的她,心中的妒忌已到了心頭上,不發作也真夠難忍的。
“終於喝完了,苦死我了。”宋樂安掹咕舌,可憐巴巴的,張嘴含住薑誌飛送來的蜜餞。
帶著果香的甜意在口中融開,逐漸蓋過湯藥苦澀,宋樂安眉頭舒展開了。
瞧見她這一係列的變臉,薑誌飛忍俊不禁,覺得格外可愛的。
徐初兒看著他們,妒忌難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