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她怎麼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
“老當鋪的洗手間在後院，有扇門可以直接出去，我們在垃圾筒裏發現有迷藥的手帕，但沒發現指紋，作案人應該帶了手套。”
“痕跡被處理得很幹淨，綁架地點就在老巷一家幾天前才被租出去的平房裏，連份租房合同都沒有，是個社會青年在網上幫人出麵租的房。”
“正在複原現場，暫時還檢查不出除裴秘書以外之人的痕跡。”
“能在這麼短時間做的毫無痕跡，不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就是……整個綁架案沒有第二人。”
“雖說有威脅信息，但檀總您已掌實權，今天這個宴會辦不辦對您都沒實質的影響，綁匪這麼做很是多此一舉，但也有可能是為了反證清白。”
“裴秘書今天如常上班，並無異樣，但她曾在監控盲區和幾個保鏢接觸過，現在正在問話。”
“我們翻了裴秘書的辦公桌，在她抽屜裏找到幾樣不尋常的物品，有一份她外婆染血的體檢報告，有死貓的照片，還有恐嚇信……似乎一直有人在威脅她。”
“裴秘書最近同人的衝突幾乎都發生在總部，她和老爺子底下的幾個秘書爭執過，那幾人還叫囂著要她好看；檀天立先生也曾因占用電梯的問題找過秘書部的麻煩，被裴秘書擋下，檀天立的臉色當時就很難看，但沒發作；還有……”
“從現場來看，裴秘書是掙脫了束縛跳窗逃跑，但外麵的痕跡實在太雜亂，現在又下雪，很難從中找到特別有效的痕跡。”
“有一夥人在江邊聚眾，他們說好像聽到有人落水，好像有看到人追……不過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判斷不出真假，而且他們身上都有些前科，還要進一步查證。”
席歲聲好說歹說從被圍得死死的檀家出來，他從車上衝下來就往江邊跑，隻見夜裏白茫茫的坡上已經是人山人海，陣勢駭人。
他撥開人群往前跑，差點滑倒。
席歲聲找到檀硯絕的時候，隻見人正蹲在裴以期滑下去的地方，大衣衣角浸在雪地裏，旁邊有人替他撐著傘，風狠狠刮過來，傘麵遙遙欲墜。
江水近日漲過潮，幾乎要淹上來，檀硯絕的手輕而易舉地沒入水中。
透心刺骨的冰涼。
他整個人像是要往下倒一般。
“硯哥。”
席歲聲有些發慌地往前。
聞聲，檀硯絕從雪地裏站起來，神色比他的以為要平靜很多。
“你來了。”
檀硯絕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紙巾擦手，水擦幹了，手指還是凍得發紅，“你說是誰，我爺爺？二伯？四叔？姑姑？三哥？大哥？那幾個小的？還是叔公他們……或者寧家？裴海凡？又或者是哪個在暗中見不得她好，見不得我好的人？”
“……”
席歲聲聽這一串的人腦袋嗡了下，不得不得佩服裴以期的縝密。
她居然布這麼多線嗎？她是準備讓硯哥查到什麼時候，查到精疲力盡最後麻木地認了是嗎？
“還是她自己？”
檀硯絕低眸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指，“這麼冷的水，她怎麼敢跳？”
她那麼畏冷。
說著，檀硯絕有些諷刺地自言自語，“她怎麼不敢，隻要能擺脫我，她有什麼不敢……”
哪怕冒著失溫的風險，她也會跳，她就是死也不想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