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是他的，老媽是他的老媽，範可可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兒而已，什麼時候變得比他還重要了？
當著女兒，楊珊不好責備兒子，也怕範陽的倔脾氣犯了。她擋在中間打著圓場，“一人少說一句。範陽，你坐下，媽去給你盛飯。”
範可可想著自己畢竟是姐姐，大範陽幾歲，因此懶得和範陽計較，又給自己盛了碗湯。
範可可退了一步，不代表範陽就能偃旗息鼓了。不知道哪裏的一把邪火，瞬間把範陽的理智給熔斷了。
他一把上前，就掀了範可可手裏的碗，“我讓你喝，我讓你得意！”
範可可避閃不及，大半碗湯都灑到了衣服上麵，好在湯的溫度隻是溫熱，不會有燙傷人的危險。
饒是如此，也足夠範可可瞠目結舌。
片刻後，她尖叫，“範陽，你發什麼瘋？！”
範陽掀了範可可手上的湯碗的時候，恰好楊珊從廚房出來，她幾步走過來，把手裏的碗往桌上一放，扯過幾張紙巾，給範可可的衣服擦拭起來，“範陽，你幹什麼啊？”
沒聽見範陽的應答，楊珊朝著兒子看去。這一眼，讓楊珊更是心寒。範陽站在那裏，看著她們，雙手抱著胸，眼裏一片得意和惡毒。
那個眼光，太過熟悉了，就像是那個老太婆還在世的時候，每一次成功挑撥老範和自己的關係後。
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成了和婆婆一樣的翻版？對母親缺乏尊敬，對姐姐缺乏友善，完全地以自我為中心，理所當然地把所有東西都據為己有。
不能再放任兒子這樣做了。範陽不再是幾歲的孩子，他已經二十幾歲了。社會不會像家人那樣包容他，他這樣扭曲的個性，再不加以糾正，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想到這裏，楊珊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她決定了，從這一次開始，對於範陽的錯誤行為，她不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再想著要維護他的麵子，她必須行使作為母親的職責，“範陽，跟你姐姐道歉。”
範可可站在母親那邊，靜靜擦拭著衣服，沒有說話。
範陽強著脖子不肯低頭，“道歉？我有什麼錯的，不就是手滑了，掀了個碗嗎？我看也沒燙著她啊。”
他問範可可，“你被燙著了嗎？”
範可可看著範陽，“要是那湯是剛出鍋的，這會兒，我已經報警了，你信不信？”
範陽冷笑，“這是如果。反正你現在是沒事。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真是晦氣，想回家吃個飯，都能碰到不想看見的人。”
他轉身就要走，可是楊珊大吼，“範陽，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跟你姐姐道歉，馬上。”
楊珊的語調是前所未有地憤怒，讓習慣了母親咋呼的範陽很不習慣，“我說了，我不道歉。”
下一秒，他就被衝到自己麵前的老媽，往臉上狠狠給了一個耳光，力道之大，打得範陽的頭都偏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