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最開始想說五萬，可他擔心說出的數目太大把楊珊給嚇跑了，再想說服她就很難了。
折中起來，範陽抱了個三萬，又沒有說定這個數目，而是留了個後手，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把楊珊給套進來。
小吳那邊轉達了幾次李哥的催促了，眼看著時間越來越逼近，範陽再不轉賬，份額就要讓給別人。
三萬的數目對於一輩子節省慣了的人來說，不算小數目。楊珊先前以為一兩萬就能應付過去，就一台租用的機器，一個商場樓層間的小角落，水電費都省了，也不用請人守著，怎麼需要三萬，還有後期費用？
範陽看見楊珊的臉色猶豫起來，也不高興了，他對楊珊從來就沒多少耐心，“你說十萬塊你拿不出來，就三萬塊你也沒有？你就是這麼支持我做事的？”
兒子火了，楊珊下意識地就妥協了，她歎了口氣，轉身回屋拿出一個存折，“我這就去取。”
範陽頓時精神起來，“我跟你一塊去。到時候我領了錢就去找人簽合同去。”
楊珊想到了範可可，試探著問，“你姐姐出院了，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你去看看她？”
範陽一聽就不耐煩，但他剛從楊珊手裏邊撬出了幾萬塊，不好意思馬上甩臉子，不冷不熱地回答，“等忙完這段，我就去。對了，我這事，你也別往外說，免得他們倆口子唧唧歪歪的，嫌我從你這拿了錢。”
楊珊確實沒想過跟範可可說起範陽的事，更不會提及範陽這些年從她這裏拿走的錢，“那走吧。你記得一定要去看你姐姐，她住院時你都沒出現過。好歹是親姐弟，一家人。”
範陽把她推著往門外走，敷衍著，“知道了知道了，一直說這個，煩不煩啊？”
母子倆到了銀行取號排隊，快二十分鍾了才輪到楊珊。她取了三萬現金，看著櫃台裏的櫃員在點鈔機上過了兩遍，確認無誤後在取款單上簽了字。
範陽伸手就把三疊錢給揣褲兜裏了，背對著楊珊擺擺手，“我先去找人簽合同了。中午不回家吃飯，你自個安排吧。”
看著兒子頭都懶得回的背影，楊珊隻能無奈地搖頭，希望兒子這次真的是找到了一個靠譜的事情做。
範陽帶著錢，在路邊直接招了輛出租車，說了李哥他們那的地址。李哥和興哥的公司坐落在本市新城那邊的區域，一水的高樓大廈，周圍還分布著奢侈品品牌店鋪。
和日漸衰敗的老城區相比，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新世界。無論是建築物，還是街上來往的行人，都和老城區的風貌完全相反。
而李哥和興哥的公司居然能夠在這裏駐紮下來，意味著足夠的實力。範陽聯係了小吳，前台那邊接到了允許進入的電話，用專用的電梯卡為範陽把電梯門給打開，目的地是18樓。
這數字一聽就很吉利。18，要發。
李哥的公司租用了18樓一整層，範陽走進去時，默默地數了數員工的數量，不多不少，加上李哥和興哥，18個人。
看來這位李哥是篤信風水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