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周，範可可就出院了，回了自己家。楊珊不用每天守在醫院裏邊，隻是時不時給範可可燉點補品拎過去，再和女兒隨便聊聊天。
這樣她在家裏的時間就恢複成以往的情形，而範陽也找著了機會和楊珊說起要借錢的事。
範陽當然不會說他借錢是要跟著投資一個項目，那樣肯定會被楊珊一口回絕。他提起的是一個在網上找到的投資額不高的項目，就是那種掃碼支付後自動榨取新鮮果汁的機器。
這種機器在各大商場裏都有，不僅能為逛商場的人提供飲料，還能起到一部分的推廣作用。
加盟費不高，而且隻要在樓層間隨便找一個角落就可以放置，省下了一筆店鋪的租金。
如果商場人流量越大，那麼自動榨汁機的銷售額就會越高。
甚至範陽都不必去親自守著，榨汁機出現故障後，都會有專門人士去維護。
為了說服楊珊，範陽是真把自動榨汁機的項目仔細研究了一遍，把細節都給背了下來，這會說起來，連他自己都給騙過了。
對於兒子的主動創業，楊珊自然是要支持的，隻是涉及到錢的問題，她總想著多問幾句，“這生意聽起來是投資小成本不高，可是真有的賺？”
她是那種逛商場就逛商場的人，絕對不會在商場裏的小吃店買飲料或者吃食。
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個習慣，一般外出就自己準備保溫杯，還能喝到溫熱的、加了枸杞紅棗的養生水。
範陽一副“我不想跟你解釋了”的模樣，不耐煩地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現在逛商場的人，哪個不在裏邊消費點其他東西。一杯奶茶，一串烤魷魚這些。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商場裏邊開了那麼多賣吃的小店？難道人家都是吃飽了撐的，知道賺不著錢還開店？”
這也是範陽的一次表演。他知道，如果他表現得很急切很溫順，楊珊肯定會懷疑他。當他對待楊珊的方式和以前差不多，楊珊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相處模式。
不得不說，二十幾年的相處，不僅楊珊很了解範陽，範陽也很了解自己老媽。
果然，在範陽很不耐煩的解釋後，楊珊的意誌鬆動了。她不是完全對兒子說起的項目放心，隻是這項目表麵上聽不出大的瑕疵。
要是真能賺錢，那最好。不能賺的話，也就是賠進去一筆錢。
楊珊不是不心疼錢。她的退休金並不高，辛苦累積起來的存款，總是被範陽以各種借口摳出去，所以她才時不時想從女兒範可可那裏找回補貼。
前段時間和範陽的爭吵，讓楊珊醒悟過來。兒子是她的，範可可對於這個弟弟，其實並沒有撫養的必要。
既然是她的養育方式把兒子慣成現在這副德性，那麼她就自己撐著，不能繼續拖女兒一起下水。
楊珊想過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盡力把範陽給糾正過來。兒子已經二十二歲了，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等她離開後，他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範陽自個想好了做一件事，投資也不高，當媽的怎麼也要支持一次。打定主意後，楊珊問，“要多少錢？”
範陽報了個數，“三萬。這是起碼的，後期可能還有點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