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已經有兩三位夫人,一同與那夫人開始說,“就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去禦前,這是哪家小姐,這般潑婦,長大還了得?”
一位紫色衣衫的夫人倒是與她們不同些,隻說道:“還是問問怎麼回事,在下定論的好。”
“這還有什麼好問的?你兒子都受傷了,她打的!”
白覓清走上前,路先生已經滿頭大汗,真真是有辱斯文,待看到白覓清時,又一陣頭疼,這個時辰能來的定是家中夫人,各個老爺都已去上朝了,卻也隻能問道:“您是?”
韻月冷著一張臉上前說道:“這位是大司馬夫人,楊溫妤小姐的母親。”說完狠狠剜了一眼一旁張牙舞爪的夫人。
白覓清拉過女兒的手,“可傷著?”
娮娮搖頭。
那位夫人一天是大司馬的夫人,滿朝文武隻有一個大司馬,那便是楊展,這丫頭竟然是他們的女兒,心中一陣慌亂,隨即賠笑道:“原來是楊夫人,我正說這個臭小子,一個商賈之子,來什麼國子監?帶壞了貴族家的少爺小姐!”
此時,呂氏也匆忙趕來,正巧將這些話聽進了耳朵,咬了咬唇,沒有說話,隻默默將安安拉在懷裏。
剛剛還罵娮娮難聽話的幾位夫人此時都像憋了氣的皮球,通通將矛頭指向一旁的安安。
娮娮沉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她。
白覓清卻不緩不慢地說道:“他叫夏栩安是大司馬的侄子,不知如何帶壞了你們這群金貴的少爺?”
夫人臉刷的由紅轉綠,又逐漸變得灰白,“我道是誰家公子,原是貴府侄子。”說罷一巴掌扇在滿臉烏青的小胖子背上,“趕緊道歉。”
小胖子也才剛剛五六歲,哇的一聲便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另外幾位則趕忙將自己府上公子皆拉回自己身邊。
一位夫人弱弱地說道:“大司馬……也得講王法。”
白覓清白了那女人一眼,將安安和娮娮拉到身邊,“不用怕,告訴娘親怎麼回事?”
呂氏也朝安安點了點頭。
安安垂眸沒有說話。
娮娮一臉恨鐵不成鋼,“完犢子!”
白覓清扶額,“你不完犢子,你說!”
娮娮指著那幾個小公子說道:“我剛進學堂,書還沒拿,便看見他們幾個把安安叫在外麵,圍著罵他小商賈,狗尾巴!不配來國子監讀書,還打了安安!”
呂氏眨了眨微紅的眼眶,什麼都沒說。
娮娮氣憤道:“我就去教訓了他們,還讀書呢!書裏教你們欺負同窗?娘親,這書咱不念了!”
白覓清立刻止住她越說越飄的嘴,“好了,你已經說全了,剩下的可以回去再說。”
娮娮卸了勁兒,“好嘞。”
一旁的路先生和女子班的先生,皆有些尷尬。
白覓清心裏一陣得意又震驚,這丫頭平日裏懶得跟什麼似的,一說練功就偷奸耍滑,現在能一下揍這麼多小朋友?
嘴上卻說道:“那打架也是不對的,你可以告訴先生,往後國子監若再出現這等情況,先生們肯定第一個就不同意。”
說罷,白覓清抬眸朝先生們說道:“是這樣的吧?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