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趕到時,剛一進屋看到的正是這副畫麵,一時間心尖極其柔軟,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疾步過來。
紅姨卻趕忙將他攔下,“你從外麵進來,這火急火燎的帶的都是涼氣,稍等一下。”
白覓清抬眸便撞進了一雙柔情似蜜的鳳眼中,立刻招了招手,“快來看,我生了個小人兒。”
楊展看著她那副模樣,被逗笑,待紅姨放了他,他緩緩走到床邊,也生怕自己帶了涼氣給母女兩個。
白覓清看他風塵仆仆,一向精致地他,甚至有根發絲飛在了額前,她輕輕用手將它束好,說道:“吃飯了嗎?”
楊展看著繈褓中地小人,“不想吃。”又抬眸看向白覓清,用手輕輕扶著她的臉頰,“臉色可不太好,可有好好吃飯?”
紅姨這才將生產時的凶險跟楊展說,別說當時,就現在再次提起,她仍然驚魂未定,若有個閃失,上位可如何是好?
他將夫人交給自己,她從未有過這般大的壓力,即使接到最頂級的任務死裏逃生,都沒有如此擔心過。
楊展聽的心驚,拉起白覓清的手在臉上蹭了蹭,“去叫鷓鴣。”
話音未落,鷓鴣已經來到他麵前行禮。
楊展一愣。
紅姨抿嘴一笑,“你眼裏哪還有別人?鷓鴣就一直在外廳,你剛剛從外麵進來沒看見他嗎?”
楊展聞言心中更是了然,這得多凶險,鷓鴣才會如此寸步不離。
“如何?可會落下病根?”
鷓鴣也全然不在意這些,隻回道:“凶險已經過去,接下來月子多坐些時間,好好調養一番便會好。”
白覓清卻笑著開玩笑道:“我那日嚇得都不敢睡,生怕睡著把他們嚇著。”
“還有你女兒呀,我痛了十多個時辰才生下來,你看看她那小胖臉。”
楊展拉著她的手輕輕撚著,一言不發。
白覓清卻微微感覺到他有一些輕微發抖,知道他擔心,趕忙勸解,“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楊展卻勾了唇,眼眸嗜血,他現在憋的慌,想要發泄,隻幾個呼吸間,已經將眼眸裏的殺意斂起,抬眸溫柔的看著白覓清說道:“好好聽話,我還得再出去一趟,多則兩個月,少則月餘。”
白覓清雖很不舍,卻很乖巧地點著頭,“那你注意安全。”
楊展將她抱緊……
接下來白覓清是真的理解了當時楊展跟她說,沒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這種是什麼意思了,一走就是好幾個月甚至大半年,應該就像她上一世的軍嫂吧?
所有軍嫂都很不容易吧?
如楊展所說,一個半月他便將幽州節度使杜俊的頭顱掛在了城牆上,為的是震懾,為的是給所有周邊起兵了的沒起兵的或者想起兵還在觀望的各個節度使一個警鍾!
然而在那把龍椅的誘惑下,仍然有人想要冒險。
而有的人兵已經起了,現在說退,怕是遲了,就朝廷暫且沒找他麻煩,等事後也必定不會再留他了,對朝廷來說,節度使嘛,再派人去任命就好了。
可對他們來說便是抄家滅族!
所以,不如一竿子插到底,反了!
糧價物價開始猛然上漲,征兵征糧成了荷花效應,遍地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