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讓所有的蟬鳴都安靜了下來,雨水淅淅瀝瀝落在窗沿上。
本該寧靜地夜晚,將軍府裏卻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丫鬟婆子們裏裏外外的一趟一趟地端著水,進進出出。
一向平靜且端莊的紅姨此刻緊張地坐立不安,因為白覓清此刻要生了。
產婆在屋子裏疏導著,魏嬤嬤指揮著丫鬟們有條不紊地做事。
可白覓清此刻額角上的青筋爆起,拚命地努力著,她肚子已經痛了快十個時辰,此刻才聽產婆說,“用力,快了快了。”
最終,白覓清拚著所有地力氣,終於聽到一聲嬰兒哭啼劃破天空。
瑞芙趕忙將孩子用小被抱好,喜上眉梢,“夫人,您快看,小姐可真漂亮。”
白覓清此刻甚至有些想掉淚,硬憋著,聽著小寶寶哭聲,笑著罵了一句:“你還哭呢,老娘痛了二十個小時都沒哭一聲。”
小家夥立刻便不哭了,安安靜靜地,伸出小手,不知在撈什麼。
白覓清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連眼皮都睜不動,想要立刻閉上睡一覺才好。
而此時隻聽一旁亂糟糟地聲音,很快鷓鴣已經衝進來,扒開白覓清的眼皮檢查,一旁的紅姨不停地叫喊著:“夫人,夫人堅持住,娮娮還在哭,上位還沒回來,夫人!”
白覓清隻覺自己聽到紅姨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就要消失一般。
突然心髒處猛地一顫,她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楚,隻能不由得大口大口開始呼吸,而此時耳邊紅姨的聲音由遠拉近,隻是依舊悶悶地像裝在罐子裏似的。
紅姨立刻抱住她的頭,開始往白覓清嘴裏灌藥,白覓清意識極其清楚,知道自己恐是出了狀況,急忙非常配合地開始吞咽那平日裏聞一下都受不了的中藥。
鷓鴣在一旁給她施針,漸漸地她的感官開始恢複,滿屋子地血腥味,昏暗地紗燈,以及紅姨在一旁不停地對她說著娮娮和楊展。
經過一晚上地折騰,天終於大亮,而白覓清也被鷓鴣從那黑暗中拉了出來,她慘白著一張小臉,連張嘴說話地力氣都沒有,隻聽鷓鴣說道:“現在過了危險期,夫人困了可以睡一會兒。”
白覓清費力的說道:“我怕嚇著你們。”
紅姨破涕為笑,“還有勁兒開玩笑,鷓鴣說能休息一會兒,便休息一會吧,我們都在這裏守著。”
白覓清再是堅持不住,也懶得顧及其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廖州大營內,楊展坐於大帳前的一把椅子上,九王的士兵已經全部被俘虜。
孤狼站在楊展身後說道:“您給的名單已經悉數捉來。”
楊展睨著下麵跪著的百把號人,裏麵有蕭家的忠將,有薛尋的心腹,還有他沾親帶故的親戚。
而此時下麵的人已經開始紛紛磕頭,說要投降,“降者不殺,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