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腳步虛浮,連晟和白覓清趕忙上去一左一右將人攙起走至墳前。

花年手托石墩坐於墳前,一言未發,隻朝旁人揮了揮手。

白覓清幾人便暫且離開去山下等候。

茹玄澈此刻也是萬分不舒服,這事兒怎麼說也是他們做的缺德,所以這些年他派專人守護這牧,也算給自己一絲安心。

幾人一直等到太陽下山,花年才背著手下來,目光早已恢複之前的精銳,來到幾人麵前頓足,淡淡道:“你說楓哥兒死與你無關,可見他最後一麵的人確實是你,老夫要個線索。”

茹玄澈如實說道:“若有線索我怎會隱瞞不報?若有線索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你,當時怕的就是沒有線索。”

花年眯了眯眼,“連晟,找老三來,開棺!”

在場人皆震驚,開棺可是大事,很少有人會開棺,講究多。

雖震驚,卻無人敢勸,花年自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抉擇。

幾人回到宅子,花年扭頭就罵,“茹大手,即使楓哥兒不是你所害,可你隱瞞不報害我尋這麼些年簡直就是喪盡天良你,還敢來了砸我的門?這筆賬得算算,你那老子出的餿主意,他已經去了,我便不追究,可你的事兒還沒完!”

茹玄澈自知理虧,“你說,隻要我能做到。”

花年一揮手,“你死了幹淨。”

茹玄澈一搖頭,“那做不到,本王出門前兒,王妃在家那是念念不舍,千叮嚀萬囑咐,得全乎兒著回去。”

花年翻了個白眼。

茹玄澈還挺嘴欠,“你這麼些年怎麼也不找個媳婦?”

花年不再發怒,反倒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刮了刮沫,慢悠悠道:“還不是因為你嗎?”

茹玄澈一愣,不可思議道:“關本王屁事?”

花年放下茶杯表情淡然地望過來,“對啊?關你屁事?鹹操蘿卜淡操心 ,這麼愛操心外頭驢拉的那一車車牛糞,給你個調羹你去嚐個鹹淡?”

茹玄澈吃了癟,連罵他許多遍毒舌老頭怪不得娶不著媳婦。

一晚上吃個飯也不消停,花年罵人方式花樣百出,茹玄澈嘲笑他娶不上媳婦,老光棍一個。

飯後當晚茹玄澈就堅持要帶白覓清回桓國。

花年坐著不動也不急,“驗完屍之前哪兒都不許去,驗完屍後你自個兒回你的桓國,這妮子我還得還給我孫兒。”

最終幾人隻能住在一個院子裏,兩個老頭掐了三天架,終於等來了開棺的老三。

這讓連晟終於鬆了口氣,反觀白覓清還好,每日端盤瓜子觀戰,戰績基本上是五五開。

老三是一個精瘦的老頭,五十來歲,脖子後有塊紅色胎記,話不多對華年卻很尊敬。

幾人來到後山頂,茹玄澈硬不讓白覓清上去看,這讓她很鬱悶,坐在山腳下的樹底下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胳膊支在兩邊的膝蓋上吹著風。

這個季節剛剛入春,遠看山上嫩綠蔥蔥,軟軟的枝芽朦朦朧朧將山籠罩。

一整個下午白覓清都坐在山下打盹兒,直到幾個時辰後,山上才下來人,隻是大家都沉默著,且兩位老人也沒有吵架,整個氣氛都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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