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這才給連晟也倒了一杯酒,“酒不怎麼滴,勉強能湊活對付一口。”

說罷又給白覓清倒了一杯,嘴上說不好,可手卻把著酒壺不鬆開,倒酒都得他老人家親自倒。

白覓清毫不客氣地說道:“不看好喝您就別喝了,我聞著挺不錯,給我吧花爺爺。”說罷目光帶著笑意瞄著花年,自己飲了一杯酒。

“咚!”倒下一瞬間,白覓清想糟了,忘了自己這個身體不勝酒力。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晌午,白覓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去洗漱一番,來到前廳。

花年坐在堂上,抿了一口茶,毫不留情的嘲諷道:“醒了?好家夥,人家喝酒盡興,你喝酒同歸於盡啊?跟喝了毒藥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謀殺你!”

白覓清一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訕訕地咧嘴一笑,“不勝酒力。”

花年還要說什麼,連晟回來,帶了新的消息,“父親,九王的人已經將糧食和壯丁帶走,可還沒有撤兵,好似人數還未湊夠。”

花年點頭,“那再等等。”

白覓清仰頭問道:“您不想法子救救這些百姓?”

花年兩手一攤,“我就一老頭兒,如何救?”

白覓清盯盯地看著他。

花年捋了捋胡須,“除非我們回到武城,要不就問問你連叔他一個能不能打了這裏的一萬士兵,且就算救了這一時,然後呢?帶回咱們軍營?”

白覓清一噎,不再多問,又一連過了幾日,終於九王的人撤離,可城裏百姓這幾日很多人都未吃過東西。

他們開始暴亂,互相搶奪,知府殺了不少人才將此事控製住。

為了湊齊給九王的軍糧,知府都將自己倉庫裏的糧食交了進去,隻為得到九王的一個許諾,將來進京後,給他一個二品尚書的位置。

卻沒想到短短幾日,城裏便產生了如此大的效應,九王隻帶兵帶糧走了,卻並未告訴他,他下一步該做什麼?而他的城裏糧食已經所剩無幾,甚至曾經府衙的官兵都被充數帶走,到頭來確是如此下場。

百姓之間燒殺搶掠,隻為活著,城門打開那一刻,百姓們一擁而出,踩死不少。

曾經的東淮此刻像剛被屠城一般,房子燒的燒,塌的塌,城裏僅剩老弱病殘,能離開的都開始陸續離開這座城市。

花年此時才慢慢悠悠帶著連晟和白覓清往城外走去,城門口也一片狼藉,早已沒了往日風光。

花年路上對白覓清說道:“你們倆的婚事得提前,此處老夫和你們一同去桓國,盡快辦了。”

“是”白覓清乖巧答著,誤會解除了,隔閡也放下了,雖老頭嘴巴毒了些,白覓清還是很佩服他尊敬他的。

於是又開始恭恭敬敬叫花爺爺,被懟了這回也不再計較懟回去了,隻甜甜一笑,您愛說啥是啥,讓您打在棉花上。

行了幾日又回到了那日收糧的小鎮。

可這次回來,這裏竟然也遭殃了,雖不像東淮那麼糟糕,卻也被扒了幾層皮,此處的百姓也開始顛沛流離,身體好一些的,大部分都開始往南走去大炎中心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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