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覓清眨了眨大眼睛,幽幽道:“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
花年手背在身後走至馬車邊,“鼻涕流嘴裏了才知道甩?”
白覓清嘶一聲,被堵的夠嗆,這話讓毒舌老頭說的,心裏還沒腹誹完,就聽老頭兒又甩來一句:“不上車走,還杵那兒罵我呢?”
白覓清趕忙往車上走,嘴裏嘟囔著,“我沒罵……”
花年老神在在已經坐在車裏,身子骨坐的板正,一點佝僂。
白覓清心裏的白眼翻到後腦勺去了,麵上卻一點不敢顯,這老爺子那毒舌,能一個人舌戰群雄,她那段位還是算了吧。
虧她一開始覺得花老頭可愛,她收回,哪裏可愛?簡直就是可惡、可恨、可煩人。
白覓清不甘心的掏出來手上的鐲子,摸了又摸,還拿出帕子來哈一口氣細細擦著。
花年眯開一條縫,又閉上雙眼,“氣都哈老夫麵門上來了,顯擺什麼?”
白覓清抿了抿唇,“我這不是擦的幹淨些嗎?楊展特意為我打造的,可寶貝了。”
果然,此話說完,白覓清餘光看見花年眉間蹙了蹙,這老頭就是不想同意楊展和她在一起,所以才這般針對她。
白覓清幽幽脫口問出,“不想楊展娶我?”
花年閉目,“還算傻的不徹底,這麼長時間才瞧出來。”
白覓清抬起手握拳,衝閉眼老頭兒咬牙切齒,花年唰的一下睜開眼睛。
白覓清趕忙摸著手說:“手這兩天有點兒幹巴。”
花年懶得理她的小動作,“老夫想讓你知難而退,還不能離了我們祖孫的情分。”
白覓清也不再慣著他,“知什麼難?楊展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哪裏難?您難?您看不慣的話,麻煩您自己克服一下。”
花年一臉嫌棄地睥著她,“瞧瞧這秉性暴露了沒有?還在這爺爺長爺爺短的,這會子就這般頂撞長輩了?”
白覓清一個大白眼甩過去,腳蹬在對麵座兒上,“我叫爺爺時候也不知道您這麼不識趣兒啊?再說了,楊展看著我也這樣您信不?”
花年不怒反笑道:“這牙尖嘴利的,帶你見個人,到時候再決定你們婚事成不成。”
白覓清頂嘴道:“誰讓我牙圓嘴甜的時候,您渾身刺撓呢?這牙尖嘴利了給您老人家刮刮皮。”
花年一瞪眼,“嘿?信不信我真打了你楊展也不能怎麼著?”
白覓清回瞪,一點也不慣著這老頭兒,梗著脖子說道:“信不信你打不死我?”
花年嘶一聲,“老夫打不死你,還不能讓你吃點苦頭了?”
白覓清:“你讓我吃苦頭我就告狀!”
花年:“你告狀老夫就把你丟溝裏頭。”
連叔在外麵駕著馬車拉著車裏一對水深火熱吵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出了小鎮繼續往東走去。
傍晚時分,進了梧州,馬車停在一家看裝修就很豪華的客棧門前。
一路上時不時吵架的倆人終於揣著即刻就能燃著的火星子進了客棧。
白覓清坐在客房的床上數著荷包裏所剩無幾的幾個大子兒又一陣怒罵老頭。
出這麼遠的門,故意不告訴她,害她帶這麼點碎銀子。
剛剛付錢時,本來連叔要三間上房,結果年老頭硬不許,隻要了兩間,他們一人一間,白覓清臉上掛不住,自己掏腰包要了一間上房,現在這幾個子兒連頓飯錢都不夠!
白覓清坐了一會兒,起身出了房間,來到大廳,正巧連叔和花年也來到大廳,二人坐了一坐,連叔笑著道:“覓覓過來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