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高高的樹上,掛著小小新芽的笑臉,在陽光的烘托下分外可愛。
楊展正坐於條案後剛剛講完課,尤昌念著長長的聘禮單,禮單另一頭已經疊在地上很厚了。
薛毅則對白覓清說道:“覓姐姐,朕的生辰禮裏麵還有好些好玩的新鮮玩意兒,回頭讓阿規搬去你那裏,給你做添箱。”
白覓清嗔笑:“當真?”
薛毅一本正經,小煙嗓說道:“君子無戲言!”
楊展打斷他們兩人談話,:“今日先講到這裏,下午去學騎射,後麵一個月的課程臣找了裴先生代授。”
薛毅恭敬應道:“朕記下了。”
楊展目光移向白覓清,嘴角幾不可察的上揚,柔聲道:“覓覓跟我回府上。”
薛毅一扁嘴,對一旁的阿規悄聲道:“先生也太明顯了,朕就像撿來的。”
楊展挑眉,“那臣抱抱皇上?”
薛毅打一個激靈,趕忙眨著眼睛看著阿規道:“朕……朕想起來還有一篇八股文沒寫完。”
說完一骨碌從台階上起來,匆匆往條案後走去。
白覓清在身後偷笑,楊展修長的手指彈了她的額頭,“走啦”
……
馬車裏楊展歪在迎枕上,單手撐著太陽穴,另一隻手看著尤昌給他的單子。
白覓清靠過去頭歪在他臂膀上瞄了一眼,上麵寫著桓國下聘的規矩禮節。
楊展鳳眸狹長地瞄著單子,順勢將她的頭攬在胸前,薄唇輕輕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白覓清問:“九王已經起兵了,咱們可以走這麼久嗎?”
楊展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磁性的聲音溫柔且緩慢,“所以要趁早將你娶來,若耽擱了,不知要等到何時。”
白覓清在他懷裏抬眸鼻尖幾近貼在他的下顎線,說道:“你上一世的記憶,九王後來怎樣了?”
楊展垂眸看她,語氣很輕,就像說一件很平凡的事,“死了。”
白覓清圓圓的眼睛頓時亮晶晶,“那咱就等著他死?”
楊展笑著埋頭吸了一口她的小臉蛋,語氣依然輕鬆淡然,“我殺的。”
白覓清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兩圈,還在思考……
楊展卻蹭蹭她的鼻尖,岔開話題,聲音中滿是寵溺:“我得好好準備一下如何見嶽丈和清河王,不然他們怎會舍得把你嫁給我這樣一個人呢?”
白覓清驚訝:“你這麼好,怎會不願意?”
楊展手指輕輕滑著她嫩生生的小臉蛋,聲音幾乎是自言自語道:“沒有未來,沒有安定,怎會是好的歸宿呢?”
到了嘈雜的街邊,殤九將車停下,去一家老街福滿齋的點心鋪裏買了些白覓清最愛吃的燈芯糕。
白覓清剛準備說話卻聽見車外一道女聲,“胡小花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兒了,別讓我逮著。”
白覓清和楊展目光交彙,白覓清從楊展懷裏爬出來,白嫩嫩的小手掀開車簾一角,咦?老熟人,李詩言。
李詩言正罵她罵的起勁,跟旁邊的女孩說道:“我跟你說,那個胡小花慣會咋呼,之前都上了她的賊當……”
白覓清兩手扒在窗口,下巴抵在手上,聽她罵自己。
旁邊聽李詩言牢騷的女孩身穿紫色衣裙,說道:“怕她的手段可不僅僅隻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