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忍著痛摸上車,身下甚至還有血跡,咬著唇流著眼淚駕車遠去。

……

一路奔波至偏遠小路上才將車停下。

慕蘭進車內看薛瑤,隻見她已經收拾好,拿了件褲子穿上,忍著憤恨欲言又止。

薛瑤平靜道:“繼續走吧。”

慕蘭點頭,臉上的紅巴掌印,扯的她嘴角一痛,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又繼續趕車。

她並未瞧見公主握在袖子裏的手,顫抖的厲害,全身的淤青使她感到滿身的屈辱,滿嘴都是剛剛那個匪賊的惡臭,車內空氣中仍然彌漫著的氣味令她作嘔。

薛瑤目光回歸空洞,她扣著指甲,陷入沉思……

又走了半日,終於趕到九王所在地盤,東部廖洲。

隻見前麵的大兵押著征來的百姓往東走,馬車超過他們,繼續前行。

一路上盡量躲開城鎮,卻也得路過村莊,被搶的民女,被搶的糧食,大兵一句征糧,便是把百姓的命根子都要搶去。

“軍爺,軍爺,這是種子,種子不能拿走啊軍爺。”

大兵一腳把老媼踹開,“去你娘的,老東西!九王征兵征糧,討伐逆賊,誰若不從就是與逆賊為伍,找死!”

說罷將糧食丟給他的同夥裝了車,回頭看見人家孫女,一並拖進小屋裏,緊接著便是猖狂大笑與小女孩的哭喊聲。

老媼在門外哭喊,“我兒子都被你們征去,求你們饒了我這孫女。”

薛瑤和慕蘭同時打了激靈,內心深處深深的揪痛,目不斜視的匆忙路過此地。

甚至還有大兵拿著百姓的鍋、鐵鏟往外走,征兵征糧收集鐵器鍛造武器,九王這是等不及了。

突然又被大兵攔住:“征兵!”

慕蘭趕忙從腰間拿出一張金牌,大兵拿在手裏仔細看了半晌。

隨即用牙咬了咬,將金牌揣進自己兜裏,“還有什麼值錢的都交出來!”

慕蘭怒罵:“大膽!此乃宮裏金牌,尋王見了定會認得,你個雜碎沒有一點眼力見!還不把金牌還回來!”

被叫雜碎的大兵瞪著眼睛:“就你說你是皇後,老子也得信唄?兵荒馬亂的誰管你是誰,這裏是尋王地盤,讓他媽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罷便拿手裏的刀指向慕蘭,身邊其他正在村裏搶東西的大兵一瞧,立馬衝過來一起拿刀指向馬車。

薛瑤扔出來一個包袱:“給他們。”

幾人挑開包袱一看,謔!全是金銀財寶,一輩子也沒見過。

其中一人指著馬車:“還有什麼全部交出來!”

薛瑤:“你認為是什麼人物能隨隨便便拿出這些東西?這裏麵每一樣九王薛尋都認得,你若還敢糾纏,便小心你的小命!”

幾個大兵互相看了看,雖不懂其中要害,倒有一樣她說的對,這裏麵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來的。

隨即慢慢散開將馬車放走。

一路上二人沒了銀子,趕路更是艱難。一路躲著官道走。

慕蘭駕著馬車來到最東邊境時已經又是十日後,遠遠便瞧見了偌大的軍營,上麵掛著帆,‘尋’

慕蘭臉上出現了多日以來難得的笑意,終於能見到姐姐了,當時暮雲為了保護公主被九王人抓住,應該就在這軍營中。

她眼眶微潤,就連聲音都帶了一絲歡愉,:“公主我們到了,九王爺的軍營。”

薛瑤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輕聲道:“慕蘭我們去河邊洗洗吧。”

慕蘭低頭一看,確實該洗洗,多日來的風塵仆仆,頭也髒了衣裳也髒了,一路上逃也似的奔波,都沒有好好打理過。

便立刻駕著馬車來到小河邊,薛瑤下了馬車喝了兩口水袋裏的水順手遞給慕蘭。

慕蘭一頓,接過水也喝了兩口,一路上主仆二人早已習慣,所以並沒在將就宮裏那套規矩,索性公主溫柔善良,並未再端起架子。

薛瑤蹲在河邊輕輕的撩起水洗著,慕蘭喝完水也挽起袖子蹲下撩水洗臉。

剛閉目將水撒在臉上,便突然被人抓住頭發按在水裏,慕蘭會一點武功,正要掙紮反抗,卻猛然一陣眩暈,全身癱軟。

頭被按進水裏,沒一會便不再掙紮了。

薛瑤麵容掛著淚水,麵無表情道:“慕蘭,好好安歇,你若活著,便有人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肮髒不堪的事。”

旋即淺淺的笑起來,漸漸笑容放大,笑的明豔動人,“慕蘭,你記好,是白覓清害了我們,是那幫土匪害了我們,若不是白覓清逼我至此,我們怎會到這種地步?”

“我會替你報仇!讓所有人都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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