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奶娘將四個孩子抱走,白覓清才從裏麵出來,此時已經傍晚,賓客也散去不少,她小腳踩在厚厚的雪上往自己院子走。
瑞芙勸道:“這裏有好路您不走,騙騙走那雪,待會兒濕了鞋襪該著涼了。”
白覓清聽著腳下雪的聲音,突然手指便點在瑞芙脖頸,瑞芙習慣性的一躲,無奈道:“奴婢都被您點的快學會功夫了。”
韻月咯咯咯笑著:“別說,瑞芙姐這躲閃能力還真不錯。”
白覓清跨下眉毛,都快三個月了,仍然偶爾還會失手。
一個點穴便這般難了,她手腕上的經絡都被內力衝的酸痛難忍。
韻月看她喪了氣,勸解道:“您也不用氣餒,點穴本就不是什麼技巧功法,而是多練,您若真能將內息調好,手指碰到人體間便能點成,您此刻便想想碰到人體時,如何將氣息送出去,這需要一個過程。”
“且您此刻已經將穴位銘刻於心,所以眼力也是頂重要的,隔著衣衫還是活動的人體,能瞬間找準位置點準,這便也不算簡單,您已經很好了。”
白覓清捧著湯婆子,白嫩的小臉兒裹在雪白的狐皮披風裏,裏麵白色小襖,下身紅裙,嬌嫩豔麗很是喜人。
“爹爹當時練了兩個月,我現在還差三日便三個月了。”
瑞芙心疼道:“您也歇歇吧,最起碼過了今日再練,今日您的生辰呢。”
白覓清每日倒是很勤奮,從不憊懶,即使做夢有時候都是如何調息點穴。
她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晚上了啊?
“你們說,大炎那邊怎樣了?”
韻月也垂下眸看著地上的腳印,泛起了愁,按理說上位每半個月都會來一次信,還讓她將小姐的事事無巨細的記錄交給他,可現在已經一個月沒有信,隻有軟果,且今日還是小姐的生辰,小姐等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仍未有任何消息。
她咬了咬唇,“小姐上位時頂在乎您的,應該是上位遇到一些棘手的事……”
白覓清輕聲道:“我知曉。”
每過一日,白覓清心中都會加劇一份焦急,一連幾日過去,卻似度日如年。
今日大年初五,皇親國戚與朝廷命官攜家眷入宮朝拜。
白覓清本不想去,可耐不住白景禦一雙渴望的眼神,勉為其難的起身收拾跟著進了宮。
馬車裏,白景禦拿著各種小玩意兒哄她,沈覓清也很給麵子的,笑著把玩。
“爹看你今日總是悶悶的,進宮交交朋友,玩一玩。
入了宮,他們便分開,府上隻有白景禦在朝為官,家眷也隻有她和祖母有資格進宮,祖母年歲大了,不想動彈,便隻帶了她來。
宮門口,早有太監和嬤嬤等在那裏,接待著各個貴人入宮。
白覓清跟著白景禦下車後,引來不少目光。
“相國大人。”
白景禦點頭。
“相國,這便是您的女兒啊?真是亭亭玉立。”
白景禦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和。
一個中年太監則笑眯眯,“皇上讓老奴來傳話兒,禦書房等您。”說罷領著白景禦往禦書房走去。
白景禦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