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鬆開押著沈夫人的手:“沈夫人請。”

沈夫人此刻話也說不出來,滿身的委屈,不敢表露,屈辱著站起身,狼狽的往外走去。

這叫什麼?打完小的打老的!

沈覓清則來到東廠,卻發現楊展並不在,聽小太監說,他此刻在慎刑司審犯人。

沈覓清坐在裏麵等了半晌。

快到午時,楊展才回來,看到沈覓清,隻睇了個眼神過去便直接轉身去了淨房,殤七麻利的打了水進去。

楊展淨了手,這才出來問沈覓清,:“昨日誰惹你了?”

沈覓清水眸輕晃著,一眨一眨:“我剛剛打了沈夫人一頓。”

楊展挑眉笑道:“出氣了?”

沈覓清:“一點點,他們殺了我姨娘想這麼了事,不能夠!”

楊展接過殤七遞來的卷宗,瞟了一眼便丟在一旁案幾上,目光轉向她,隻見長相綿淨的少女此刻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眼中卻有一股堅韌的決心。

“想怎麼做?”

沈覓清轉身坐在大椅上,歪著腦袋說:“人生苦短,我又懶,昨晚絞盡腦汁一晚上倒是想了一個絕妙的計策。”

楊展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來聽聽。”

“求你幫我弄死他們。”

“……”

鴉雀無聲,幾秒過後,楊展勉強止住笑,慢悠悠道:“咱家為何要幫你?”

沈覓清抬眼亮亮的眼眸與他的目光交彙,“咱倆現在不分彼此,你即是我,我也是你,他們欺負我讓我不高興,我就會哭,我一哭就止不住,哭他個七天七夜也是常事,所以萬一換到您尊貴的軀體內,還止不住哭,豈不是丟了您老人家的臉麵?”

楊展聽著她這頓歪理,想想昨日確實哭的夠丟臉,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盯著她半晌,沈覓清都覺得臉上快要掛不住時,楊展開口:“弄死他們,你便不哭了?”

沈覓清搖頭,強調:“在這件事上不哭了。”

楊展將殤九叫了進來,起身去書架處,找出一份紙箋遞給殤九:“前些時日搜出來的賬本以及沈堅的買賣官員拉線的證據拿去給胡峰,讓他交到大理寺卿秦孝手中。”

殤九領命出門。

沈覓清正美滋滋的想要拍馬屁。

楊展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你沒去教場,扣銀子。”隨即慢悠悠在一張紙上記下。

沈覓清一拍腦門,她把這茬忘的實實的,“大人,明兒在開始行嗎?我今天被徐嬪娘娘的賞賜絆住了。”

楊展麵無表情,“徐嬪娘娘的賞賜卯時便到了?”

沈覓清一噎,不是,太陽當空照的時候才到。

不一會兒南習求見。

進門瞥了一眼沈覓清,楊展示意他坐下,“但說無妨。”

南習:“聽胡峰說今晚要抓沈堅,這是要動七王爺?”

楊展擦了擦手,“給他先敲個警鍾,震完他,等太子爺出手,太子一出手,便有了機會?”

沈覓清心中悄悄撇嘴,嘁,她還自作多情,以為隻是單純幫她,感情是一舉兩得,她這一份還是順便。

南習:“之前太子與七王便已經產生隔閡,此舉卻是周全,可已經交給胡峰為何又讓他教給大理寺卿秦孝?秦孝可不是咱們的人。”

楊展看著他:“秦孝呆板卻恪盡職守,秉公執法,他來審,不怕人賄賂,再有我這圖個清淨。”

南習:“雖如此,現在動這根線,總歸早了些。”

楊展嘖了一聲,“動了隨後再補上一根線便是。”

沈覓清在一旁悄悄對楊展說:“不著急,別因小失大,我等得。”

楊展轉頭看向她,沈覓清衝他點點頭,“真的。”

楊展輕輕勾唇對南習道:“去吧,即刻辦了,咱家說能動得便能動得。”

沈覓清甜甜一笑:“大人,你人還怪好的嘞。”

南習驚訝的看著眼前二人的互動,雖聽不清說的什麼,卻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親密。

南習走後,片刻便到午時,二人皆感到一陣眩暈,靈魂互換!

待穩住神,兩人已經對此事習習以為常,直接開口道:“待會兒你去麗妃娘娘處,拖她兩刻鍾時間。”

沈覓清看著楊展,不太放心:“我不太擅長這個,如何能拖住她?”

楊展給了她一封信箋,“交給她,你現在是掌印,隻要留在那裏,她便不會趕你走,也不會將你獨自放在那裏。”

“這麼死皮嗎?我試試。”沈覓清點頭接過信箋揣入袖中,卻有些想笑,平日裏他便是如此嗎?

“噠”

沈覓清趕忙捂住被楊展敲了一下的腦門兒。

楊展睨著她:“說錯,想錯,便該罰!”

說罷便不顧沈覓清抗議的表情,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一刻鍾後你再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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