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也正式昭示大楚帝朝徹底結束,徹底成為曆史。韓謙直接在曆陽稱帝,國號大梁,但韓謙沒有更換年號,而是直接下詔明確以太和元年為基準,確定為新的漢曆元年,並以此延續下去,一切以化繁為簡、便利民生為要務,以後都不再更改年號。
接下來,第一、第二中央行營軍諸部陸續渡江,並接管金陵以及長江兩岸揚、泰、池、潤、蘇、常、宣、歙、舒、黃、荊、襄、複、隨等州的防務。
到七月十八日,第一批逾二十萬楚軍在收繳兵甲、進行初步整編後,陸續遣返原籍與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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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七月二十八日才正式在諸將臣的簇擁下,進入金陵城,舉行和親大典。
這一,最炎熱的夏秋已經過去,即便白依舊炎熱,但入夜後涼風習習,甚是宜人。
經過一的大典,韓謙在宴請群臣過後,也是頗感疲倦。
走進長信宮,看著大殿之內插滿大紅喜燭,清陽身穿繡金絲大紅鳳紋喜服坐在錦榻之上。
在舉行大典之後,她鳳冠之上重新蓋住頭蓋,視線陷入昏暗之中,仿佛少女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將麵對怎樣的人生。
聽到韓謙走進來、諸多宮女退去的腳步聲,她莫名的感到一陣忐忑,呼吸都緊了幾分,挺直身子,使自己顯得更從容一些。
即便相別十數年沒有見,清陽依舊有著少女般纖盈的身段,胸脯及臂卻要更顯豐腴,也隨著漸緊促的呼吸起伏起來;半臂袍服外露出粉臂肌膚有如白璧,與襦服上口露出的那一抹溝壑相得益彰。
韓謙沒有拿漆盤上所擺的金杵,直接伸手揭下頭蓋,見清陽眼眸裏還有一絲慌亂,笑著問:“白行過大禮,與我陪諸臣談笑風生如故,怎麼這時候就怕起我來了?”
“……”
金陵逆亂之後,韓謙從繁昌城啟程返回敘州,事實上從那之後,清陽都沒有再見過他一麵,屈指算數已經整整有十五年,而在繁昌時的她,才剛剛十九歲。
她擔心自己的記憶會出現偏差,發現站在身前的,不是時而會潛入夢中、令她身體發軟、發燙、潮濕的那個人,心裏會難免有所失望。
然而這一刻,她發現眼前這人,比她這幾年所想、所思還要英氣勃勃、更要令人感到心緊灼熱,在他的手輕撫過來,便有著依偎過去的衝動,仿佛有澎湃的溪河在身體的深處激蕩、秘密流淌。
她突然又羞澀起來。
“怎麼了?”在韓謙的印象裏,清陽總是帶有那麼一點的孤傲,這一刻的羞澀,頓時叫她的風情徹底散發出來,美眸仿佛春日幽泉般要將人的心魂吸進去。
“熄燈歇息吧……”清陽嬌柔的道。
雖白大典時就了很多話,卻沒有這一刻更軟糯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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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韓謙好不容易從溫柔鄉裏掙紮來起來,用過膳後到崇文殿署理國政,他正打算叫李知誥、馮繚、顧騫將曹幹、景瓊文召入宮來,最後確認趙啟及朱貞兩人分別從梁州、宜陵出發,率部接管川蜀防務以及蜀主王邕遷居洛陽的細節,就見及顧芝龍、周炳武、楊帆、黃惠祥等人通稟後,匆匆走進大殿裏來。
“怎麼了?”見這幾人臉上神色複雜,韓謙問道。
“楊侯昨日去逝了……”黃惠祥上前稟道。
“什麼?怎麼死的,是病逝還是意外?”韓謙驚站起來問道。
“應該是病逝。”黃惠祥猶猶豫豫的道。
“什麼叫應該,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都沒有搞清楚?”韓謙發怒的問道。
“楊侯昨夜懸梁自盡,清晨老仆推門發現時,身子都涼透了。”楊帆咬著牙,上去道。
韓謙頹然坐到禦案之後,他本打算忙過這節,再去見楊恩,終究未見還是遲了一步。
“楊侯以病逝入史?”馮繚遲疑的問道。
“……”韓謙搖了搖頭,道,“據實入史,叫馮翊暫時將其他事情放下,專門操持楊侯的喪禮,祭文我親自來寫……”
到這裏,韓謙提起筆,往事曆曆在目,一字一句去寫楊恩的生平,臨了在祭文末題了一句前朝舊詩“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見顧芝龍、黃惠祥、周炳武等探頭看過來,道:“你等是‘爾曹’,楊侯是‘江河’!”
(全文終)